看來她並沒有認出我來,朔寒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那她自然也不知道守護轉換一事的……可她與金桂花主尹皎,又到底是怎樣的關係?朔寒思之甚久,突然問道,“對了,你與那金桂花主,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她吩咐的事我都會盡力去辦……我隻知道,那是個極其神秘的女人,僅此而已。”解霓裳臉上又倏地帶著妖媚的笑容,“我的親親朔寒小寶貝,我們這便趕路罷……再不走天得黑了,這荒山野嶺間,萬一你對我做出什麼不軌的行為那我可就吃大虧了……”
朔寒見她神情竟然變化得如此之快,心裏不竟又氣又無奈,“你又開始發瘋了罷?再說,到那時吃虧的人恐怕是我罷?”
“是的是的,你恐怕會貞操不保的,那我們這便開始趕路罷!”解霓裳又恢複了往日妖豔活潑的神色,實在沒人會想到,這個有著如此美豔的女子,在不久的剛才閃爍著血紅的眼睛,用她那長長的獠牙咬破了數十人的咽喉。
他們越過了落日峰頂,沿落日山懸崖間小路直下,峰巒起伏間,一條狹小的山路蜿蜒曲折,自巍峨的落日山巔而下,無垠不見盡頭。遠遠已經能依稀看見銀桂城外的村莊。
“之前你提出分批而行的建議,應該是故意為之的吧?”解霓裳跟在朔寒後麵,冷不丁問了一句。“看得出你隻是故意在回避那瀛鑰,可你又似乎很在意她,我說女王說過,你是雙月的前皇主未央,那瀛鑰到底又是什麼人?和你關係匪淺罷?”
朔寒心裏一驚,一邊走著一邊回頭瞥了瞥解霓裳,這女人的眼睛的確很厲害,仿佛能洞悉一切,他不禁感覺到一陣害怕。
他的確是故意要和瀛鑰分開而行,雖然他還不知道女王嵐砂心裏到底打著什麼算盤,可他也猜到女王是想讓他和瀛鑰多作接觸從而喚醒瀛鑰的記憶,在這個暗潮不斷的時候,他還不想讓瀛鑰回憶起一切,因為對於瀛鑰自已來說,無知便是幸福。
瀛鑰那雙月祭司的身份,除去以前的雙月皇室外,在離火國也隻有大將軍日晷與女王嵐砂知道,他們自然不會把瀛鑰的身份告訴解霓裳。
朔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把話題扯開,“你既然是血蓮族的族長,應該很對我這雙月皇主的身份深痛惡絕才對,怎麼……”
解霓裳笑著打斷了他的話,“對於雙月國而言,我想殺的人隻有一個……至於你麼……雙月圍剿血蓮一族的時候你也就三四歲,和你扯不上關係。”她的語氣很平淡,家國之恨在她口中仿佛卻是在述說著一個與她毫不關係的故事。
仇恨已成為習慣之後,一切能表達痛恨的表麵也會淡然,因為,恨,已經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與她的生命,呼吸共存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