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童感覺一種撕裂的痛襲遍全身,悶哼一聲,淚傾盆而出,她完了,墮落了,無邊的絕望徹底淹沒了她,心頭的痛苦麻木了她的神經,承受,屈辱,她漸漸失去了意識……

上官昊體會著從沒有過的快感,忽然感覺身下戰栗的身體驟然一鬆,他試探的扳過她的臉,掙紮和淚水使口紅和眼影彌散,整張臉顯得滑稽可笑。

雙眼緊閉,竟是昏死過去。上官昊心裏一緊,捏住蘇童人中。好久,蘇童才慢慢轉醒。看著身旁還一絲不掛的上官昊,眼裏充滿深深的厭惡。冷冷說道:“完了嗎?如果可以,我要去衝個澡。”

上官昊看著床單上點點落紅,竟覺它那麼刺眼,一直刺到心裏。他並不想傷害人,他以為……

點燃一支煙,他需要清理一下思緒,這件事來得太突然,他要妥善處理,他需要看清她要的是什麼。

浴室裏的蘇童狠狠衝洗著身體,似乎這樣可以衝掉滿身的屈辱。她回不去了,那個簡單的,快樂的,純潔的蘇童沒有了。

“恨,恨誰呢?上官昊?痛斥他,罵他禽獸?可這是一早就被自己認可的交易,三十萬,你就值三十萬,一個待價而沽的商品。”

蘇童痛苦的嘲笑著自己,心被撕裂了一般,火燒火燎。恨、羞辱、自責、各種情緒紛至遝來,壓得她喘不過氣,有生以來,蘇童從沒像今天這樣痛苦絕望過……

上官昊吸了好幾支煙仍不見蘇童出來,有些擔心起來,敲敲門:“好了嗎?”聽到室內淡淡的回應才安下心來,坐回到床邊的沙發裏,思路已然清晰。

誰也不知道蘇童在這段時間裏經曆了怎樣的掙紮,總之,當她走出來時,已是一臉淡然,濃濃的煙熏裝被重新補過。不看她灼灼痛苦的眼睛,會以為一切都不曾發生。

不看上官昊,直接向床走去。蘇童看到床上幾點落紅,鼻頭一酸,咬牙咽回呼之欲出的淚水,伸手拽掉床單,走回浴室。那幾點紅象一個巨大的諷刺,時刻提醒著她的羞恥。

她要洗掉它,狠命的搓洗,直到手指磨出水泡,床單落紅的地方已洗得發白,她還在兀自洗著,賭氣一樣。

直道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拿掉她手裏的東西,抱起她,走出浴室輕輕將她放在床上。這動作應是溫柔的吧?可是她沒有感知,因為心已痛到麻木。

任上官昊為她蓋上被子,任他躺在身後,蘇童都沒有任何反應,她隻想睡,永遠也不要醒來,讓心和這世界一起沉淪,無可救贖。

上官昊早早便醒來了,晨光微熹中,他研究的看著蘇童皺縮的臉,睡夢中,她仍痛苦的對昨晚的事耿耿於懷。

他不需要自責的,這是一早就談好的交易,他沒有強迫她,她花光了他的三十萬,這是事實。可為什麼,麵對她絕望的雙眼,他卻有些不敢對視?

他從沒嚐試過去了解女孩,童年的經驗告訴他,不能對女人付出真情,否則會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