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試之後,我的師兄們對我也刮目相看。三師兄裝成大人,摸著我的頭,半蹲著對我說:“小師弟有前途,好好努力。”
“師兄,我知道了。”我突然笑得無比燦爛,當即像小孩兒撒嬌一樣一把抱住三師兄,還在他身上蹭了蹭。
三師兄一副被電擊了的窘相,熱得另外兩位師兄哈哈大笑。我放開他,站好,正兒八經地說:“師兄,我配合你,你怎麼還不高興了?師兄,你練好紅。”
我繼續裝作一臉純良地調戲小正態。小子,我是你姐姐知道不?跟我玩這招,你還嫩了點。我在心裏偷笑,隨即咳了一聲,道:“滕真去練字。”
我快步走遠,聽見身後的笑聲更大了,三師兄氣急敗壞地嚷著,自己也忍不住樂了。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我就在王家學習了四年。當年比文招親的王小姐早已嫁為人婦,孩子都會走路了。王家小姐偶爾帶孩子回娘家看看,那小孩兒便奶聲奶氣地叫我哥哥。我還得一本正經地說:“是叔叔,叫我叔叔。”
剛開始糾正他,我為自己一個女人被人叫叔叔而別扭,後來習慣了,便也理直氣壯地讓他叫叔叔。我隻覺得,我已經在女扮男裝這條路上越走越遠,越來越沒有女人的自覺了。
此時,我的大師兄和二師兄已在一年前通過會試和殿試,被分配了官職,在京外任職。我也開始琢磨著要參加會試。這考試三年一次,再考我就十六了,那時候再搜身,我我一定會被發現。換言之,這次會試可以說是我最後一次機會。想到這裏,我眉頭擰成了疙瘩。
路過的三師兄好心勸我,說道:“滕真,考試前別這麼焦慮。”
……
你才考前焦慮呢!你全家考前焦慮!
我瞥了他一眼,沒理他。這兩年三師兄和我越發親近。我看著鏡子裏自己那張男女莫辨的臉,再低頭看看一馬平川的胸部,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不過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不管我在哪,三師兄總能“路過”,行為上對我也頗為照顧。看著他那一張嬌嫩的小臉蛋兒,一副標準的弱受長相,我直感歎荷爾蒙的偉大作用。這麼個柔弱少年也能不自覺地跟著我。
為此,我沒少暗示三師兄,讓他娶個媳婦。無奈他太過遲鈍,不能理解我話裏的玄機。
現在眼看會考在即,我的注意力也全部轉移到考試上,在沒心思想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