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碎石小徑蜿蜿蜒蜒,穿過層層竹林,延伸到一個池塘。池塘中心佇立著一個小亭子,亭子裏煮著清茶,劉繇和許劭相對而坐。
劉繇輕抿一口茶,歎了一口氣,說道:“孫策一紙招兵令,頃刻間就招到1萬士卒。秣陵世家們可驚掉了一地的眼球。”
“主公,現在該改叫建業了。”許劭微微一笑,給劉繇又斟了些茶水,“你決定要為孫策效力了?”
劉繇看看茶杯,又看向許劭,認真請教道:“子將,你覺得孫策可是值得輔佐的明主?”
“望之不似人君。”許劭搖頭說道。
見劉繇失望異常,許劭沒有理會,繼續說著:“他的喜怒都寫在臉上,想到什麼就做什麼,行事衝動,既沒有架子,也沒有君主的威儀,怎麼看都不像明君。”
“可是他從無敗績。”
劉繇一愣,驚愕不已,被許劭越說越糊塗了,側耳聽許劭繼續說道:“正像孫策對主公說的,他作戰指揮時,很多都是靠別人出謀獻策的。”
“可是我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隻要是孫策做指揮的戰鬥,未曾有過敗績。劉表殺死了孫堅,卻殺不死孫策。”
“主公以多擊少,不也折戟沉沙了嗎?”
“孫策能做到別人想都不曾想的事情。這是霸王之姿。”
“霸王?”劉繇皺眉道,“你是說孫策會像西楚霸王項羽一樣?”
許劭又搖起頭來,輕歎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天意莫測,事在人為。”
劉繇沉默了半餉,然後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
“大哥,劉繇已經投降孫策了,孫策又招募了1萬士卒,現在兵力已經達到了3萬4千人。咱們趁他還立足未穩,殺過去吧!”嚴興一臉狠色的說道。
嚴白虎臉色陰沉的坐著,椅子上墊著張虎皮,是他以前打獵射殺的。
曲阿港已經多回來了。周瑜攻下曲阿後根本沒有留兵駐守。
怎麼辦?去打孫策?
劉繇當初2萬5千兵馬,比孫策2倍還多,都打輸了。
我隻有3萬人,孫策現在反而比我的人還多。我真打得過孫策嗎?
嚴白虎習慣性的拿起邊上的杯子,一股沁鼻的酒香撲麵而來。他喝了一口酒,對嚴興說道:“孫策身邊奇能異士不少,劉繇就是中計才被孫策打敗。我們堅守城池不出戰,孫策又能拿我們怎麼樣?”
嚴興急道:“大哥,孫策本部不過剩下7千人,大部分是新招的士卒和劉繇的降卒,現在戰力不但沒有提升,反而下降了。現在不去攻打他,幾個月後他整頓好兵馬,江東誰人能擋?大哥,到時就悔之晚矣了啊!”
嚴白虎煩躁的又喝了一口酒,說道:“我們才3萬人,若是出城作戰,最多出兵2萬,兵力上反而遜色孫策太多,未必打得過孫策。再說了,就算打過了孫策,也必定損失慘重。到時候豈不是白白便宜了王朗。不如先派使者去會稽,和王朗結盟。兩家一起出兵。”
嚴興又急又氣,上前抓下嚴白虎的杯子,放到桌上:“大哥!劉繇剛降,肯定還沒有真正歸心,隻要我們打過去,劉繇軍肯定有不少人要叛亂。秣陵必然一戰而下。”
嚴白虎雖然有些生氣,卻唯獨拿這個弟弟沒有辦法,無奈道:“說的輕巧。這打仗不是說出來的,萬一劉繇真心降了孫策呢?萬一我們也中了孫策詭計呢?別說了,我意已決,先派人去和王朗結盟,王朗也不會坐視孫策強大起來。”
“唉”嚴興見大哥沒有誌氣,氣的奪門而出。
······
月明星稀,這一夜的風格外爽朗,夜空中看不到雲,隻有一輪皎月高懸。
季書正和孫策、周瑜一起研究軍事。
“現在是我軍最脆弱的時候,明日多派點探子去吳和會稽收集信息,要是嚴白虎或者王朗動了,我們也好提前做準備。”周瑜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