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並沒有那麼順利。當蔡美芳被帶到蔣小婕的麵前時,兩個人如同茫茫人海中完全不相幹的陌生人一般,連一絲熟悉的氣息都嗅不出來。
“我沒見過這個大媽。”蔣小婕鄙夷地看了看蔡美芳那副暴發戶的打扮,“警官,你們調查半天就找來了這麼個人?”“蔣小婕,說話客氣點!”杜文薑沒好氣地說道。蔣小婕話中的輕蔑實際上是在藐視他的智商。“你們 NAA組織裏麵,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接頭方式?或者成員是否帶著某種可識別的標誌?”
“拜托,我們又不是邪教組織,還帶標誌的?”蔣小婕的語氣越發看不起人了,“老實說,雖然我對整個組織的構架也不太清楚,但NAA顯然比你們這些警察組織嚴密多了。 ”
蔡美芳似乎已經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勁來,順著蔣小婕的話說下去:“是啊,我看這個小姑娘說得不錯,你們警察辦事也太潦草了。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就趕緊把我放了吧。”
在三萬英尺高空飛行的飛機是一個徹底的孤島,沒有鑒證科,沒有驗屍官,所有警方用來調查取證的十八般武藝通通使不上。羅半夏正在焦急之間,飛機突然發出了一聲巨響,隨後她的腳下猛烈地震顫了一下,整個人失去了重心,狠狠地往半空翻騰過去。
“啊……”一時之間,飛機上哭號聲、慘叫聲此起彼伏,連成了一片。飛機以 45度的傾斜角下降……大約十秒鍾之後才慢慢企穩,開始低空飛行。就在慌亂之時,機艙內響起空服人員的聲音: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在飛行途中遇不穩定氣流,請您盡快回到座位上,係好安全帶。機上衛生間暫停使用,正在衛生間的乘客請您握好扶手。請各位在座位上耐心等待飛機平穩。
羅半夏在飛機失控的期間,胡亂地抓住了一個人的胳膊,等到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正伏在那個男人的胸前,姿勢十分曖昧。而當她離他如此近的時候,才發現他的心跳很快,呼吸十分急促——那並不是動情的反應,而是一種病態的症狀。
“你……身體怎麼了?”她不假思索地問道。這個問題沒有經過任何理智的思考,完全聽從於她心底的本能,充滿了關切。然而,未等茂威汀回答,飛機再次重重地向下墜落而去。“出事了。”茂威汀冷冷地說道。然後,拉起她的手,艱難地往駕駛艙的方向走去。
駕駛艙裏亂作一團,副機長李磊正在不停地試圖跟地麵恢複聯係,而機長約瑟夫則全神貫注地盯著操作平台,雙手緊緊地握住方向杆,努力地穩定住機身。從通紅的臉頰和額頭大顆的汗珠可以看出,約瑟夫已經用盡了全力,但效果似乎非常不理想。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羅半夏小心地問道。
乘務長閔嵐走過來,說道:“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開始我們以為是發動機出現了故障,但飛機自身檢查係統反饋的是偏航阻尼器故障。飛行員操縱手冊和飛機快速檢查單裏麵都沒有關於這種故障的描述。”
“那可怎麼辦?”羅半夏緊張道。
這時,副機長李磊轉過頭來說:“放心,約瑟夫機長已經在第一時間脫開自動駕駛儀,使用手動操作扳住了駕駛盤,目前飛機還在可控的範圍內。隻是,用腳踩方向舵非常吃力,並不是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