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師(1 / 2)

“自然之友”學會位於聖保羅大教堂背後一處鬧中取靜的宅子裏。夏洛克帶著羅半夏他們走進宅子的時候,主人科魯茲仿佛早已料到了他們的來訪,正坐在院子裏喝茶曬太陽。

“夏洛克警官,好久不見了。”科魯茲十分熟稔地站起身來跟夏洛克握手,然後對著羅半夏和杜文薑點點頭,“三位請坐下來吧。我知道,你們一定有很多的疑問要拋給我。”

他看起來四十多歲,額頭很寬,棱角分明,顯示出寬大的心胸和堅韌的耐力。夏洛克麵色詭譎地一笑,說:“科魯茲教授,上次案件多虧您給我們提供專業解釋,我欠您一份人情。”“好了,不必客套。你們一定是為了那幾起催眠傷人的案件而來吧?”科魯茲開門見山地說道。“是的。我們很好奇,您為什麼會在昨天的催眠課上,對全體會員施下關於殺人的催眠咒語?”羅半夏好奇地問道。

“咒語?”科魯茲眯著眼睛,饒有興趣地盯著她,“這位女警官的用詞非常有趣,催眠是一門心理科學,並不是神學或者魔鬼學,何來咒語呢?”

“對不起,或許我的英文表達不夠準確。但是,您為什麼要用催眠來暗示那些會員——他們即將殺人呢?”羅半夏忙不迭地解釋道。

“暗示……這個詞語用得比較準確。事實上,在催眠學中,每一個詞語的運用都是十分重要的。”科魯茲像是在給他們上課一般侃侃而談道,“我給他們一個關於殺人的暗示,但是並非每一個人都會對這個暗示產生反應。”

“到底什麼意思?”杜文薑有點兒不耐煩了,“我們想問的是,你為什麼要給出關於殺人的暗示,而不是其他別的什麼……”

科魯茲有些狡詐地笑了,說:“為了測試啊!”“測試?”夏洛克低聲重複道。“對。事實上,昨天的催眠課是一次關於會員忠誠度的測試。”科魯茲笑眯眯地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由於我們的學會急劇擴張,吸收了很多來曆不明的會員,給我們的管理和組織活動帶來困擾。昨天參加這次測試課的會員都是我們反複篩選後認為動機不純的,所以我對他們來了一場催眠測試。”

“那怎麼樣才算是通過了你的測試呢?”羅半夏越發感到疑惑了。“對於我的催眠,順從而不抵抗,那樣就算是忠誠的會員。”科魯茲的臉上掠過一抹譏諷的笑意。“哈哈!”杜文薑發出了憤怒的嘲笑,“也就是說,隻有聽從你的暗示去殺人,才算是對你忠誠了?這是什麼扭曲的邏輯!”這時,夏洛克舉手提問道:“親愛的科魯茲教授,你就不怕我們指控你教唆殺人嗎?”

“親愛的夏洛克,”科魯茲用同樣充滿譏諷的語氣回敬道,“教唆殺人的前提是,他們所殺死的人正是我想要殺害的。可事實上,我連他們會殺誰都不清楚,又何談教唆殺人呢?”

仿佛早就料到他會這樣狡辯似的,夏洛克隻是輕輕聳了聳肩,麵不改色地說道:“科魯茲教授,恐怕我們得跟你要一份參加催眠課的會員名單了。要不然,今夜的倫敦將很難太平。”

跟科魯茲教授雷厲風行地交涉完,並將一份會員名單扔給羅半夏之後,夏洛克就在大街上消失了蹤影。羅半夏在倫敦人生地不熟,隻得立刻將這份名單通過手機傳送給正在四處搜捕的波洛警員,然後跟杜文薑一起回到了警察廳。沃森警長見到他們回來倒是十分高興,請他們一起幫忙偵訊那三名催眠傷人的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