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警官又有什麼高見?”沃森警長問道。
“很簡單,與其說約翰是利用催眠術來渾水摸魚,不如說這一切都是他們預先計劃好的。”杜文薑侃侃而談道,“我猜想,這三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本來就認識,而且關係還非同尋常。另外那兩人犯案其實是為了替約翰做掩護罷了。”
“掩護?”羅半夏不禁疑惑道。
“沒錯。由於催眠殺人是既難以證明也難以證偽的,如果能造成一種三個人都是受催眠術的驅使而殺人的假象,那麼法官和陪審團在審訊約翰殺死皮斯克這個案子的時候,就不得不考慮另外兩個案件。 ”杜文薑自信滿滿地對沃森警長說道,“我想,英國的司法係統即將麵臨一次因催眠術而帶來的巨大衝擊。而那些鼓吹法理至上的人士,說不定會主張宣判這三人無罪呢。”
“你的意思是,那兩人為了幫約翰擺脫殺人的罪名,故意犯下另外兩樁傷人案件,從而造成他們都是受催眠驅使的假象。”沃森警長總結道。
“沒錯,這就是連續傷人案件背後的根本動機。”杜文薑輕鬆地說道,“怎麼樣,約翰先生,現在你可以承認了吧?”“一派胡言!我跟那兩個人根本就不熟。”約翰雖然這樣說著,但表情卻有些慌亂了。杜文薑冷聲一笑,湊近約翰的臉威脅道:“別垂死掙紮了。催眠殺人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我知道你們根本就沒有被催眠。”
這時,隻聽見身後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然後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親愛的杜警官,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不錯的主意,隻是有兩個不得不提到的疑點。”
羅半夏衝走過來的夏洛克點了點頭,問道:“夏洛克警官,您去哪兒了?”
“親愛的美人,我去見了一個老朋友,獲取了一些重要的資訊。 ”
夏洛克衝她眨了眨眼睛。
“什麼疑點?”杜文薑有些不高興地反問道,“我認為,剛才的這番推理就是這個案件的唯一解答。”
“不!年輕人。”夏洛克擺了擺手,說道,“首先我要問你一個問題,誠如你所言,既然他們殺人是出於約翰和皮斯克之間的私怨,堂堂的心理學家科魯茲為什麼要替他們的行為背書?要知道,對他本人來說,施下這個催眠的咒語可能會給他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甚至還有可能麵臨被起訴的風險。”
“那種可能性很低。”杜文薑反駁道,“因為要證明科魯茲的催眠術真正起到了作用,是非常困難的。”
“即便如此,一旦科魯茲被司法調查,也會牽扯他無窮無盡的精力吧?他跟他們非親非故,何必陪他們演這一出戲呢?”夏洛克振振有詞道,“第二個問題,約翰跟皮斯克不過是情仇罷了,大不了兩人約著決鬥一場,最次也可以找幾個同夥將他秘密暗殺,何必要用這種方式鬧得滿城風雨呢?”
“這……你的這些問題,根本就無法回答嘛!”杜文薑負氣道,“反過來說,你對我的推理也無法證偽啊!”
“年輕人,推理最需要的是對人性的揣摩,任何不符合人類本性的行為都難以自圓其說。”夏洛克笑眯眯地說著,肥胖的臉上擠出了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