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做這種藥物的研究?還有,人腦移植真的有可能實現嗎?”羅半夏仍然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幾位頂尖科研人員的敘述。
柯振輝醫生輕輕地歎了口氣,暗暗瞥了茂威汀一眼,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他們進行這類研究的目的尚不明確。但是,今天上午我接到了一個來自德國的長途電話……”
——德國?長途電話?似乎有一絲清明重新覆上了她的腦袋,她勉強地睜大了眼睛,盯住柯振輝不斷翻動的嘴唇。“是何清玄醫生打來的。他說,他請求國內政府和警方的庇護。 ”柯振輝說完,低垂下眼簾再也不吭一聲。
“給,你們要查的陳芷容在德國的就診記錄!”盧杏兒將一疊資料扔了過來,“那個何清玄怎麼辦?政府同意他的庇護申請嗎?”杜文薑在一旁聳了聳肩,說:“這件事情已經上報了,具體怎麼決定就不是我們刑警的事了。”羅半夏仔細看著資料,頭也不抬地說道:“杏兒,你確定這是陳芷容的就診記錄嗎?”“當然了。我可是通過非常可靠的關係拿到的。”盧杏兒眨了眨眼睛問道,“有什麼問題嗎?”“這上麵說,陳芷容因車禍而進行了腦部手術。”羅半夏疑惑道,“可是,她不是去德國做的整容手術嗎?”杜文薑拿起資料的其中一頁,說道:“那還不簡單,肯定是怕明星出車禍這種負麵新聞影響未來的星途嘛。”
盧杏兒微微皺著眉頭,說:“我記得德國那家醫院的人跟我說,當時因車禍送入急診手術的有兩名女性,不過其中一人因搶救無效死亡了。”“死掉的那個是陳芷容的前任經紀人麗莎。”羅半夏閉上眼睛,腦海中仿佛有無數的流星劃過,星星點點,漸漸連成了一片。“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怎麼說?”杜文薑和盧杏兒異口同聲地問道。“陳芷容在德國的時候,因為一場車禍被人進行了腦移植手術。 ”
羅半夏像說快板般地將自己腦中的思維一股腦兒倒出來,“那個相貌醜陋的農婦李梅才是真正的陳芷容。她雖然保留了過去的記憶,卻並沒有留下大腦移植時的記憶,所以才將這件事解釋成了整容調包。而事實上,他們幹的是更高難度的調包——大腦調包。”
“啥?為,為什麼要這麼做?”杜文薑隻覺得,難得有一次羅半夏的神經分叉得比他還厲害。
“就像我們不知道何清玄為什麼跟 SPLIT藥物和腦移植扯上關係一樣,現階段我們也無從去猜測他們將陳芷容和李梅的大腦調包的目的。”羅半夏隻覺得靈感泉湧,所有的斷點都連接上了,“但是別忘了,何清玄大夫目前就在德國,如果他跟這起大腦調包案無關,我就摘掉製服上的警徽,再也不幹刑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