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茂威汀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
羅半夏像是迷途的羔羊,束手無策地攤開手,自言自語道:“可惡!這連續的密室消失、密室殺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夏,鄧中林從密室消失的法子我雖然還沒想明白,但何清玄在密室被殺的案子已經差不多搞清楚了。”杜文薑再次語出驚人道。“什麼?”羅半夏狐疑地瞪了他一眼。明知道對這位富二代警察期望不能太高,但看他自信滿滿的神情,又忍不住有些好奇。“哦?凶手沒有鑰匙,如何進入後車廂殺人?”盧杏兒故意發難道,“難道他還會穿牆術嗎?”杜文薑沒有理睬她的嘲諷,反而轉頭詢問柯振輝道:“柯大夫,據你了解,何清玄大夫跟那名死去的護士董曉非關係如何?”“呃……”柯振輝有些尷尬地愣了一下,隨即麵紅耳赤地說道,“還好吧。他們的關係……挺好的。”“好到什麼程度?是不是發生過身體關係?”杜文薑毫不忌諱地問道。柯振輝悄悄瞥了羅半夏一眼,臉色越發蘊紅:“嗯,醫院裏有過這種傳言。何大夫他……以前就跟護士們關係很好。”
杜文薑仰起頭,一臉料事如神的模樣,笑道:“各位,聽到了嗎?何清玄大夫不是個省油的燈,醫院裏麵跟他發生過關係的護士估計不止一個。”
“小文,你說這些幹什麼?”羅半夏覺得話題跑得有些遠了。
“動機啊!小夏,難道你看不出來,在這個嚴嚴實實的車廂密室裏麵,唯一有作案可能的就隻有同時在密室裏的那兩個人嗎?”杜文薑提高了音量,好像一隻鬥勝的蟋蟀昂揚著頭顱,“由於何清玄和護士董曉非有著複雜的感情糾葛,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或許一時發生了口角,導致董曉非一怒之下射殺了何清玄,然後再自殺。”
“一怒之下?醫院的護士哪來的手槍?”盧杏兒不服氣地反駁道。
杜文薑的眼珠一凸,似乎意識到了偏差,連忙糾正道:“不對不對,這應該不是衝動殺人。董曉非惱怒於何清玄的到處留情,想殺他已經很久了,所以身上總是帶著一把手槍。當車上隻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她終於動手了。這應該算是一種殉情吧?對,她就是想跟何清玄一起死,來成全他們之間的愛情。”
聽到這裏,羅半夏隻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幾乎快聽不下去了。杜文薑同學什麼時候可以拋掉那些幼稚、狗血的情感段子,把心思真正放在查案上啊?
可是,仔細想來,他的這個假設至少從破解密室的角度,還是有幾分可行性的。一時之間,屋裏麵竟也沒有一個人能提出反駁的理由。
突然,一個邪魅的笑聲在眾人的後背響起,茂威汀勾著嘴角,細長的眼睛彎出迷人的弧度,冷聲說道:“槍呢?既然是殺人之後自殺,車廂裏麵應該能找到那把作為凶器的手槍吧?”
盧杏兒立即反應過來,興奮地幫腔道:“是啊!殺人凶器至今下落不明,哪來的自殺一說?小文,你總不能說,董曉非自殺之後還用盡最後的力氣把手槍給處理了吧?首先,對自殺的人來說,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其次,案發現場是封閉的密室,她也根本沒有辦法把凶器扔到外麵去呀!”
——又敗了!杜文薑感到雙耳一熱,殘酷的事實如暴發的泥石流,滾滾而來,將他的自尊心瞬間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