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黎清風那兒出來,羅半夏隻覺得胳膊被人輕輕地拉了一下,低沉而好聽的男人聲音在她耳畔說道:“派人把這個黎清風關起來,絕對不要讓他接觸到外麵的人。”
“你要我們監禁他?”羅半夏不解地挑眉道。
“嗯。”冷麵男點了點頭,卻不打算做任何解釋。
羅半夏歎了口氣,心裏明白當這個男人不想說的時候,任何人也撬不開他的嘴。再想到自己此前已經答應過要跟這個男人合作,便回頭囑咐了朱建良幾句。
一幹人很快來到了柯振輝所在的辦公室。年輕的醫生顯然受到了驚嚇,臉色慘白地坐在桌前,直到看到羅半夏進來,臉上才微微恢複了一絲生機。
例常的問話結束後,茂威汀半眯著眼睛,突然似笑非笑地問道:“聽說,是你提出跟司機和女警官一起去找那個零部件的?”
“是啊!我想隧道裏那麼黑,多個人總多雙眼睛嘛。而且,羅警官對汽車零部件也不熟悉……”柯振輝說到這裏,悄悄抬頭看了羅半夏一眼,臉色蘊紅。
“羅警官居然也同意?”茂威汀把眼珠一轉,目光銳利地刺向她。羅半夏莫名地感到芒刺在背,解釋道:“當時誰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啊!那輛急救車是專門用來押運罪犯的,安全措施很牢靠……而且柯大夫還說給鄧中林注射了鎮定劑,不是嗎?”
柯振輝也急切地點了點頭,說:“沒錯,我下車之前曾經確認過鄧中林是在昏睡,一時半會兒不可能醒來。”
盧杏兒訕訕地笑道:“鄧中林不可能醒來,並不代表跟他在一起的那名小護士不會做點兒什麼呀!”
“難道,你們懷疑那名護士是 NAA的人?”羅半夏蹙著眉心,覺得很不可思議。
“開什麼玩笑!”杜文薑總算找到機會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大聲地駁斥道,“就算那名護士是 NAA的人,可她也被困在那輛嚴絲合縫的急救車裏麵,無法逃脫的呀!”
這時,柯振輝像是突然看見了流星的孩子,眼前一亮,激動地抬頭說道:“等等,或許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們剛才說,那輛車的鑰匙一直在司機老蔡的身上,而老蔡也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對吧?可是,你們別忘了一點,現在絕大多數汽車的鑰匙都是可以遙控開鎖的。如果老蔡在離開車的時候,偷偷地打開遙控開鎖鍵,把護士於奕歡和鄧中林放跑,之後,他再跟隨羅警官返回到車前,悄悄按下遙控鎖車鍵,一切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嗎?”
“柯大夫,這個恐怕……”
羅半夏剛開口說了半句,就被熱情奔放的杜文薑搶過了話頭:“柯大夫,你搞錯了!那輛車的後車廂有兩道鎖,一道確實是普通的遙控車門鎖,但另一道可是特別加裝的機械鎖,必須由人親自走到麵前,用專門鑰匙打開才行。因為這個原因,即便有人可以遙控遠程打開車門的鎖,車內的人也還是無法逃離。”
殘酷的事實嚴重打擊了醫生參與推理的熱情,柯振輝縮到一邊不吱聲了。可是,情緒高漲的杜文薑卻依然不肯放棄這個令他處於焦點的話題,再接再厲道:
“咱們再退一步講,柯大夫剛才說他們離開急救車時,鄧中林肯定處於昏睡狀態。那麼,即便那名小護士自己有辦法脫身,卻又要如何拖著一個昏睡的男人逃亡呢?我剛剛接到現場搜查隊的報告,在整個隧道裏以及隧道周圍的兩公裏內,都沒有發現鄧中林和那名護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