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你在說什麼?什麼證據?”羅半夏強按下心頭的憋悶和醋意,張口問道。
一直沉默的男子終於站了起來,走到屋子中央,衝著眾人放肆地一笑,說道:“好了,這出鬧劇該結束了。NAA不過是略施小計,竟然將你們蒙騙到了這般地步。”
“麻稈先生,你少在這裏說風涼話!”杜文薑頗為不屑地嚷道,“難道你能破解那兩個密室之謎嗎?”
“密室?芋頭警官,在這兩個案子裏麵,真的有密室這種概念存在過嗎?”茂威汀嘲諷道,“好好想想吧,鄧中林被注射了鎮定劑,根本無法動彈。即便有人能用鑰匙打開後車廂,這樣一個大活人要如何轉移?”
“你的意思是……”羅半夏仍然不解。
“要劫走鄧中林,最好的辦法自然是連同那輛急救車一起開走了。”茂威汀說著看了盧杏兒一眼。
對方立刻心領神會,臉上露出躊躇滿誌的表情,說道:“是啊!小夏,我反複勘查了現場應急車道上的車轍,發現在相距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兩處一模一樣的輪胎痕跡。”
“一模一樣!難道說……”羅半夏瞪圓了眼睛,心頭一悸。
“就是這麼簡單。他們事先準備了一輛跟你們所乘坐的急救車一模一樣的汽車,停靠在應急車道上。”茂威汀眼神曖昧地望著她,說道,“然後,司機老蔡按照指示來到應急車道上,並且順利地將女警官和醫生一同騙出車去。當然,柯大夫是否跟隨你們一起去找零部件並不是關鍵,大不了最後將他一塊滅口就行了。等到人都走光,原先藏在不遠處的備用車上的司機就出動了。”
“兩輛相同的車進行了交換?”羅半夏推測道。
“不錯。司機老蔡的身上應該有兩把鑰匙,一把是運載鄧中林那輛車的,另一把則是停靠在應急車道上的備用車的。”茂威汀侃侃而談道,“當他跟隨你們下車以後,按照約定的方式將你們那輛車的鑰匙扔在某個地方,由接應的司機撿起後,直接開著車離開隧道。”
聽到這裏,杜文薑有些按捺不住了,反駁道:“那不可能!如果當時身邊有一輛急救車開過的話,小夏他們肯定能注意到的啊!”“是啊,即便隧道裏光線很暗,但急救車的外形還是很明顯的。 ”羅半夏說道。
“這有何難?在車子外麵罩上一層裝飾的薄膜,車子就立刻改頭換麵了。”茂威汀笑道,“而另一方麵,當你們發現了何清玄被害之後,老蔡便跟隨你們回到應急車道這邊,裝模作樣地用身上的鑰匙打開那輛備用車的後車廂,讓你們誤以為車還是原來的那輛車,隻是鄧中林憑空消失了。”
“不錯,其實真正消失的是急救車,而不是急救車中的人哦。”盧杏兒愉快地總結道,“所以這不叫密室消失,而是消失的密室!”
“小朱,立刻通知在醫院裏的弟兄,把那個司機老蔡控製起來。 ”羅半夏一邊囑咐著,一邊眼神幽怨地望著那一對蜜侶,“杏兒,我承認你們說的方法可行,但僅僅憑兩道一模一樣的輪胎印痕,也不足以證明罪犯是采用了這種方法吧?”
盧杏兒一雙桃花般的大眼睛忽閃著,笑意幾乎要噴溢而出:“小夏,你的醋味兒都快把我熏倒了。我當然還在那輛冒牌的急救車上發現了別的線索咯。”
說著,她從包裏拿出了一份資料,長舒一口氣道:“小夏,你必須給我申請加班補助啊!要找到‘什麼’容易,可要找到‘沒有什麼’真是費死勁了。既然原來的急救車上搭載過鄧中林、護士於奕歡和醫生柯振輝,那麼車廂裏麵或多或少都會留下他們三人的指紋。我像搞清潔的大媽一樣,將那輛急救車的車廂內部一寸一寸地進行了查驗,沒有提取到這三人中的任何一個指紋。這下,你總該信服了吧?”
羅半夏像個漏了氣的皮球,頹然低下頭去,自言自語道:“那麼,何清玄呢?他又是怎麼在密室裏被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