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信嗎?顧佳清畏罪自殺!”羅半夏充滿疑慮的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滑過。他們把現場處理完之後,便坐在顧佳清家的客廳裏討論起了案情。
杜文薑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被這比美劇更刺激的現實大片擊潰了,喃喃道:“不信也得信啊!這個顧佳清既有機會偷換鑰匙,案發時間又在現場出現過,現在又留下遺書自殺……法醫不也說嗎?她應該就是自己上吊的。”
“可是,有一點還是難以解釋。”羅半夏手托著下巴,神色清冷地說道,“即便她擁有房間的鑰匙,但在離開房間的時候,怎樣做到不在門口的那攤血跡上留下腳印呢?”
——不錯,鑰匙隻是這個密室的一個方麵,門口那攤沒有腳印的血跡才是更加讓人頭疼的存在。
這時,盧杏兒的臉上掠過一絲明悟,嘻嘻笑道:“小夏,我看你們都是一葉障目,被這個案子的驚悚氣氛給嚇到了。其實,要想在門口那攤血跡上不留腳印,很簡單就可以做到!”
杜文薑狐疑地看著她,說:“杏兒,你可別信口開河啊!那攤血跡有兩米多寬,就算是我這種長腿歐巴,一步也跨不過去啊!”
盧杏兒捂著嘴樂了一下,說:“少來了,就你那小短腿。我這兒要說的辦法,是像顧佳清這樣嬌小的女子也可以做到的。”
“杏兒,你究竟指的是什麼?”羅半夏也忍不住好奇起來。
“撐杆跳呀!”盧杏兒把腦袋一歪,露出燦爛的笑容來,“凶手隻要借助一點兒支撐,助跑幾步後一躍跳過去,自然不會在血跡上留下腳印了。鑒證科測量過,那攤血跡最窄的直徑也不過兩米零一點兒,一般的成年男子即便立定跳遠也完全可以躍得過去。你們啊,把它混同為雪地密室,想得太複雜了。”
經她這麼一解釋,事情似乎真的簡單了許多。可羅半夏的心裏卻還是有些疑慮未消:“但是,凶手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即便她沒有在血跡上留下腳印,但屋內的地板上照樣還是可以提取到沾了灰塵的鞋印呀!”
盧杏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那麼簡單哦!屋內來往的人員很多,鞋印反複重疊,很難分辨出哪個是凶手的,哪個是受害人的。而血跡上的腳印就不同了,一旦留下肯定可以作為確認凶手的證據呀。”
羅半夏歎了口氣,似乎除了接受這個說法之外,很難找到更好的解釋了。她心裏的念頭不停地轉動著,某個一直被壓抑著的假設卻陡然冒了出來,幾乎嚇了她一大跳。她竭力掩飾住那份猶疑,扭過頭去看那個一直在室內轉悠的男人。隻見茂威汀正像一名清潔工般一寸一寸地摸查著顧佳清的家具擺設,哪怕是一枚發卡都不輕易放過。羅半夏好奇地走到他的身邊,小聲地問道:“找到什麼了嗎?”
男人陰冷的目光掃來,仿佛帶著隔絕世界的力量。他似乎迅速地將什麼東西捏進了手心,然後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說道:“撐竿跳嗎?建議你們親自去現場試試。”
當朱建良警員聽到關於“撐杆跳”這一假說的時候,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剛才,他被羅半夏留在單身公寓裏,偵訊所有案發時在公寓裏的住客。為了反駁盧杏兒的說法,他親自找來了一根竹竿,演示撐杆跳過那攤血跡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