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歡青還在迷迷糊糊睡覺的時候,蕭笙卻主動叫醒她。歡青睜眼看看外麵,天色剛蒙蒙亮,歡青鬱鬱的皺眉:“這麼早?你今天應該多休息一會兒。”
“哪兒有那麼多時間用來休息?”蕭笙淡淡一笑,起身換了衣服,向歡青柔和的說:“快起來,今天有事情。”
“你的事情,不用叫上我吧。”歡青想起昨晚就鬱悶,什麼忙都幫不了,反而是累贅,真是煩死這樣的角色。
“是你的事情。”蕭笙看著歡青因為沒有休息好,而滿臉鬱悶委屈,不禁好笑,他俯身拉起她,溫和道:“去隔壁看看,李阿姨應該有為你準備漂亮衣服。”
“又不是小孩子,拿漂亮衣服來哄我!”歡青翻翻白眼,不過還是乖乖起來,去隔壁房間換衣服去了。
兩人一起下樓的時候,張伯和李阿姨已經起來了,早餐也準備好,在桌子上放著。歡青打著哈欠,過去吃飯。她看蕭笙幾次欲言又止,見他一臉平淡,也不好去問是關於她的什麼事。
匆匆吃完早飯,蕭笙便歡青出門,外麵天色仍舊是有些昏暗的,夏天的清晨,露水很重,涼氣襲人,蕭笙剛出門便忍不住咳起來。歡青坐在車裏很不解:“這麼早,哪個公司開門?究竟有什麼事?”
“帶你見見顧簡寧。”蕭笙淡淡微笑,啟動車子。歡青一愣,過了片刻才淡淡說:“沒必要見他,何必費此心?”
蕭笙不說話,開車速度也比平時快些,歡青看看外麵,還是忍不住說:“這時候顧簡寧還在睡覺,不要去吵醒他了。”蕭笙但笑不語。歡青卻漸漸發現,車子行駛的方向不是顧簡寧家,愈發奇怪,怎奈蕭笙一直不開口,她隻好忍著滿心疑惑。
到商場的時候,商場似乎剛開門,除了幾個工作人員,根本沒什麼顧客。外麵停車場空蕩蕩,可是,遠遠的,歡青一眼便認出顧簡寧的車子。
“你們約好了?”歡青扭頭注視蕭笙,十分不悅,“我說過不再見他,你不是那種不懂得尊重的人。”
蕭笙停下車子,終於望著她,淺淺一笑,認真的說:“歡青,記住,無論怎樣,都不要傷害真心愛你的人,因為也許,這一生你也不會再有機會遇上這樣一個人。”
他拉她下車,往顧簡寧那裏走。歡青內心極度複雜,眼看車子越來越近,她卻開始覺得忐忑不看,不自覺握緊蕭笙的手,每往前邁一步,都會覺得沉重異常,疲憊不堪。她害怕看見他生氣的眼睛,或者,是淡漠的?
當她站在車窗外的時候,卻是狠狠的怔住,一股氣哽在喉嚨,憋的她窒息。
顧簡寧衣衫不整,頭發也有些亂糟糟的,獨自伏在方向盤上,看上去異常狼狽。
“看看這個。”蕭笙微笑,遞給歡青一張紙。裏麵顧簡寧已經抬起頭,看見是她,麵無表情,降下車窗,淡淡望著她,似乎在等她說話。
歡青手上拿的是顧簡寧這兩天的資料,白天在公司處理公事,不休息,一直工作,以平日雙倍的效率處理完公事,便獨自驅車四處尋找楚歡青,兩天來,隻見他去過一次餐廳,隻吃了幾口。進過一次家門,不到十分鍾。
兩晚上,整晚在市區轉圈,然後,便在這個商場門前等待。雖然不說,可是,猜得到,他在等那個在這裏消失的人。
難怪,難怪總是風度翩翩,英氣逼人的顧簡寧會這樣狼狽。歡青,將資料遞回蕭笙手中,低頭不說話。這一刻,她甚至不敢再去看顧簡寧一眼。
“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還故意藏起他的資料?”過了一會兒,歡青抬頭看著蕭笙,隱忍的問。
“我認為隻有在沒有心理防備的情況下,一些事情才能真正觸動心靈最深層。”蕭笙微微咳了幾聲,才又接著說:“如果我時時向你彙報他的行蹤,歡青,你還會像這一刻這樣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