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校園“文青”就是要這樣寫1(2 / 3)

北大文學社的負責人說:搞一場詩歌朗誦會,台下的人比台上的人還少;北師大文學社的負責人說:有些學生倒挺有“才氣”,但催促他寫篇稿子,比讓公雞下蛋還難。另外,京城中凡有中文係的學校、而且這些中文係都還位列全國前茅——如北大、北師大、人大、清華、首師大、“解藝”等,其文學社長還得長途跋涉,到沒有中文係的“北外”去聚會!因為他們都沒有固定的場所。

看看人家上個世紀80年代,在北大、北師大,湧現出了多少至今仍在中國文壇縱橫馳騁、風光無限的新生代詩人、小說家、評論家、學者!那時,校園裏出了多少社團刊物、多少文學講座、多少詩文佳作、多少優秀選集!

不唯北京,在外地,譬如武大、南大、複旦、南開、中山、山大、廈大、川大等校,其近些年與上個世紀80年代、90年代亦形成鮮明對比。

當然,今天也有一些“校園作家”、“校園作品”:誰的電視劇播放了,揚言要寫出“中國的《飄》”來;誰又自費弄了幾部詩集,加入了中國作協,不日將出國留學;誰又在什麼大型紀念性征文活動中拿了個一等獎,接受北京電台采訪;誰又加盟了一套“長篇少年小說叢書”的創作……

但是,揭開其外表,真相又是怎樣呢?或父母就在新聞出版部門工作,發表、出版自然容易;或一味“投機鑽營”,為一些重大社會活動所需而精心應製;或適應時代,抓住選題,卻不顧粗製濫造;或出版社、報刊、“關係戶”為其大作宣傳,實則並非那麼一回事……

其中有些“作品”倒是文字、意象挺好的,讚美性的主題也挺可觀,但其個性、其思想,又在哪裏呢?既不反映真實,又不表現真理,算是好作品嗎?

個別淡於名利、甘於孤守的“純文學寫作”者們,倒是在為文學審美本身而盡心盡意;但脫離現實、缺乏意義,畢竟有失偏頗。致力於提高藝術性的精神值得提倡,如能再增加一些傳統美德與人民性,不更是錦上添花麼?

大學文壇之寂寞,在於作者、文章、活動太少;大學文壇之平淡,在於令人歎服的作者(品才學識皆過人,潛力無限)、文章(思想文字俱佳,精雕細刻且意義很大)、活動(主題積極,較有影響,波及久遠)尤少矣!

難道這僅僅是時代原因嗎?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文學“同誌”們,振作起來!行動起來!

“還我們以輝煌!”

2、繆斯的小情人,你的出路在這裏

——近20年來大學校園文學創作鳥瞰

恢複高考至今,新時期30年彈指一揮間。大學校園裏的文學創作,幾乎從未停止過。但真正要說出現較穩定、活躍的局麵,那還是前些年的事情。上個世紀80年代中後期,隨著中學校園文學的興旺,大學校園文學亦迅速崛起。

要提到大學校園文學,就不能不先說一說中學校園文學,這是校園文學中人數最多、規模最大、堅持時間最長、最充滿熱情的一支隊伍,是大學校園文學的基礎。大學生從中學生中來,縱使當時並未形成有意識的創作、發表狀態,但在基礎知識、文學常識、創作理論、文學功底等方麵已開始醞釀與準備。

改革開放時期,中學生文學的異軍突起是中國文學史上空前的獨特現象。自20世紀80年代初始,便已有不少優秀人才脫穎而出。先是山西師範大學的《語文報》,繼而江蘇教育出版社的《全國中學生優秀作文選》、河北省文聯的“全國中學生文學夏令營”,以及其它眾多麵向中學生的報刊與正規或民間文化組織,通過發表作品、征文比賽、評選“十佳”等種種方式,帶動數十萬乃至上百萬計中學生文學愛好者,掀起了波瀾壯闊的創作熱潮,迄今勢頭尚為可觀。其中的佼佼者,胡曉夢、陳粵秀、毛夢溪、馬朝陽、田曉菲、韓曉征、劉夢琳、王蕤、馬璿、任寰、肖鐵、李芳芳(多係女孩)……一個個被保送或特招進了北大、人大、北師大、武大、複旦等名牌院校中文(或新聞)係。而裴誌海、詹宓等人則走進了軍營。(最近聽說,“文學另類天才”韓寒,複旦大學打算破格錄取他,而他還不樂意。另一位郭敬明,則在上海另一所高校就讀;西北大學有個李傻傻,武漢大學有個胡堅,北京工業大學有個孫睿,張悅然則在新加坡上大學——他們都剛畢業。)

中學生充滿浪漫情懷,對文學事業有神聖感,熱情奔放,且人數眾多,各地文學社團如雨後春筍,文學活動風起雲湧。但他們畢竟知識有限,思想、經驗都還不夠成熟,文字帶有明顯的學生特征:清新、優美、簡單、稚嫩。中學生文學愛好者從事創作,一般是憑借其天賦、靈氣,容易“進入狀態”。他們喜歡參與,投稿、文學大賽,“東邊不亮西邊亮”,時間久了,積累的“鉛字”、獲獎證書就多了,通過信息、名氣、關係,還得花一筆錢,在香港或內地某家省級文藝(人民、教育、少兒等)出版社弄個小冊子,加入什麼“作家協會”,即可“名正言順”地邁進大學門檻。這些人平時隻顧爬格子,社交又多,閱讀麵僅限於最新文學報刊,而基礎知識、文學常識、創作理論方麵普遍較差;有些人一味玩“先鋒”,刻意形式,甚至連基本的文字功底都不行。有一個曾被評為“全國文學少年”的“校園詩人”,他發表的作品、獲獎證書一大堆(包括與名作家、大人物們的合影),竟然語文總不及格(其它科更不用說);作文亦難拿高分,連起碼的文從字順、表情達意都做不到。“唐宋八大家”哪幾位、阿·托爾斯泰與列夫·托爾斯泰的代表作各是什麼,都不知道。他還振振有詞:“這與我寫詩有啥關係?”又據某報刊調查,大、中學文學社團中,看過“四大古典小說”的社員僅占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