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隻是舉起杯子,隨便附議,反正並不完全理解他們在說的是別人還是自己。
“對了,雲珈,其實我有個問題。訂婚都是要戒指的吧,那麼你的戒指呢?”
雲珈和季彥都很驚奇地看著我,雖然在這種氣氛下,吐槽很不合時宜,然而,我決心把命運大神賦予我的初始屬性貫徹到底,於是對著兩個“好奇寶寶”耐心解釋。
“你看,一般來說,韓劇之類訂婚就是起到最後被毀的作用的,但是一般訂婚也有非常貴重的戒指。每次我都會想到,這些可憐的戒指在訂婚禮失敗之後,會怎樣處理。重新退回店裏?嗯,可以承擔這樣華麗儀式的人不會拉下這個臉吧。那麼難道自己珍藏用?似乎又有點說不過去。咳咳,困擾我多年的就是這樣的問題。”
等我一席話說完,雲珈季彥統統眼角抽搐,雖然一個是左邊眼角,一個是右邊眼角,但從頻率幅度來看——不愧表兄妹。
不過,季彥還是支持了我一下,他轉向雲珈:“話說,你的戒指哪裏去了。”
雲珈反問回去:“你覺得呢?”
“扔了。”何子煬半中間插進來,笑眯眯地,一手拿著高腳杯,一手插在口袋裏。
“我在你們眼裏就這樣?”雲珈相當不滿,她噘起嘴,聲音輕得幾不可聞,“我把它收起來了。”
“和眾多追求未遂者的禮物情書放一起。”何子煬不鹹不淡地補充。
大小姐氣急:“那你的呢,也好不到哪裏去吧!”
“不是哦。”何子煬說著,放下高腳杯,小指從領口勾出一根黑色的掛鏈,末端垂著一隻戒指。
看見雲珈睫毛一動,何子煬似乎很滿意:“哈哈,別多想,這是我見過的造型最合適當吊墜的戒指了。而且,多虧Elena幫助,塑造出因為不堪回首的情史而變得隨便、漫不經心的貴公子形象。謝謝了!”說著,他把項鏈放回去,和雲珈碰了碰杯。
雲珈動了動眉毛,看似欣然。
這一切,季彥看在眼裏,卻沒做聲。
何子煬在雲珈對麵坐下:“話說,要是當年我就知道我們的某位朋友會這樣對你,那我絕對不會幫你逃婚的,Elena。”
雲珈專心致誌地夾著放在遠處的桂花糖藕:“安以陌麼?他沒怎麼對我。”
“別傻了,誰都知道,他家裏對你有很大指望。”何子煬滿不在乎地笑笑,順便幫她把盤子推近,“安家的醫院從那個時候起,就不如從前了。”
雲珈筷子一滑,夾好的藕片掉回了盤子。
“N,你在妒忌。安以陌和他家,完全是兩回事,這和他的家庭無關。”
何子煬隻是笑,並不正麵回應:“真可惜,隻有你這麼想。事到如今,你還習慣性地護著他,為他說好話。”
“聽著,我並不是護著他。”雲珈放下筷子,歎了口氣,漆黑的眼中滿是堅決而認真的神情。
“嗯,很好,就像我並沒有妒忌一樣。”
“To who knows!”雲珈舉杯,笑容狡黠。
何子煬還是笑:“To God knows!”
兩個舉起的高腳杯中,淡金色的液體輕輕搖晃,似乎氣氛很好。
“呦,季大公子,哥,雲大小姐,哦,還有李瞳小姐啊,真巧!”
甜得讓嘴裏的糖藕都相形見絀的聲音,走過來的人很久不見也永世難忘——何子琳。
“話說,哥,如果有人告訴嫂嫂,你還和前未婚妻有來往……”
很奇怪,這次,她的目標似乎並不是我。
“真好笑,子琳你是不是在自己臆想的童話世界裏住太久了,誰都知道我和N是朋友。”
“嗬嗬,叫得真親切,不知誰當年……”
“夠了。”何子煬打斷了自己妹妹的話,“你可以轉告她,既然她願意嫁給我,就要做好某些準備。哦,對,現在悔婚也來得及。”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開玩笑,但同我們說話是語氣判若兩人。
哥哥和妹妹理應站在統一戰線。然而何子煬的神情,似乎難以讓人相信,這兩人是一對嫡親兄妹。
但不管何子煬的反應怎樣,雲珈還是尤為迅速地沉下了臉。
誰知道何子琳在會發生些什麼。或者說,她在,似乎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