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倚 郎(1 / 3)

從早上的時候阿克猛族人就在準備今天晚上“跳月大會”所需要的,到了晚上的時候,瑪仙他們所有的族人都聚集在了一起。篝火燒了起來,整羊烤了起來,一些鮮有的水果擺了出來。烤羊的香味飄逸在整個山穀,每個人臉上都漾溢著開心的笑容。最開心的是那些少男少女和孩子們。孩子們開心是因為將有無數美味的食物等著他們。說句老實話,他們食物的做法與佐料遠沒有我漢人的繁雜與豐富,但不知為什麼在那樣的氛圍下還是讓我食欲大動。那些少男少女們為什麼那樣開心,就好像有什麼重大的事等著她們一樣,但我左右的人並不會說漢語,而我又不能說苗語。瑪仙早已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我也隻能在心中納悶了。到最後我才明白那些少男少女為什麼那樣開心了。-因為跳月大會還有一個名字叫“依郎大會”,就是尋找情郎,尋找未來丈夫人選的晚會。如果我當時知道了,也許我會連夜離開那裏,就算我不離開,也不會發生以後的事。

說到這裏,冷淵眼神中明顯有一絲悔恨,有絲傷感,有一絲無奈,還有一絲溫柔。

晚會在瑪仙的父親阿克猛大講了一通我並不明白的苗語後開始了。最先的是摔跤比賽,實行淘汰製。摔跤的人兩人一組,大約有十來組,參加比賽的人都是孔武有力的少年男子,赤裸著上身,臉上、身上塗著奇奇怪怪的五顏六色,手腕上、足腕上縛著羽毛。

每位勝出的勇士都會得到熱烈的掌聲,我很快的就融入了熱鬧叫好的人群中,雖然語言不通,但掌聲是不分種族的,笑容是不分種族的,美酒是不分種族的,我也大口的喝酒,拚命地為每一位勝出的勇士喝彩,笑聲不斷。

“跳月大會”持續了幾個小時,最後的節目的名字是什麼我並不明白,隻見許多少女盛妝走了出來,手中拿著鮮花做成的花環,每個人都是明豔動人,充滿了青春的氣息。那些少女剛出來所有的族人都鼓起了掌,那些看輕的苗族小夥掌聲更是鼓得轟響。

望著那些如花的少女們,我心中也泛起一種驚豔的感覺,這仿佛是個選美大賽。我忽地發現瑪仙竟然也在那群少女們裏麵,細看時,才發現這時的瑪仙才是真正展現了她那驚心動魄的美麗,其它那些美麗的少女與瑪仙比較起來真是有雲泥之別。我發現瑪仙向我投來一個動人之極的微笑,我的腦中竟有一刹那缺氧的感覺,隻覺得眼前一陣模糊,就像平常從黑暗的屋子出來驟然對著盛烈的陽光,往往覺得光線太強,頭暈目眩一樣。

古人說一笑傾人城,我想瑪仙這個笑一定有傾城的力量吧。我也很奇怪,瑪仙的確很美,但我已經領略過了她的美了,為什麼現在麵對她的笑還讓我有這樣驚豔的感覺呢?而且驚豔瑪仙的美麗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所有的阿克猛族人都驚豔於瑪仙的美,他們可是見慣瑪仙的人啊!

緊接著所有的少女跳起了花環舞,舞很美,極具苗族特色,但比我所見過的苗族舞又多了一分浪漫的氣韻。

花環舞結束後,阿克猛又說了一通苗語,那些跳舞的苗族少女脈脈含情的臉上顯出一絲羞澀,但大多顯出的是高興,特別的高興,像拾到什麼寶貝似的。瑪仙也隻是略顯一絲羞澀,盯著我笑,笑得我莫明奇妙,笑得我身邊的那群苗族小夥們對著我咬牙切齒,仿佛我奪走了他們的妻子似的。但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而且我與他們語言不通,也不可能在說話中無意得罪了他們。我對這些並沒有深究,而我想深究也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