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我們分手吧。”
石凱文愣在原地,見到齊茵到來時的欣喜之情被齊茵的一句話澆得消散無蹤。
“你在開玩笑?今天是愚人節嗎?”他試著放鬆臉部緊繃的線條,卻發現做不到,吐出的句子艱澀無比。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齊茵咬著牙偏過頭。
心中的刺仍在痛著,痛得她難以呼吸,這些天來,她的心一團亂,一絲一絲縷起來,好困難……
她最後隻想清楚了兩件事——一是如果凱文與小娟真的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就算是肉體而不是感情上的背叛,她也絕對是無法心平氣和地接受的,而這一點,她像個駝鳥一樣不願去求證。二是小娟的提醒,讓她看清與她的感情,給凱文帶來了多麼大的麻煩,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未來可言,這樣一個她,憑什麼絆住他呢?小娟說得對啊!
她來了,一分一秒向他靠近,越來越近,越來心越痛,人魚公主放棄自己的愛情時大概就是這般的痛楚吧!
“理由呢?”他感覺喉頭巨堵。
“我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感到厭倦,我累了。”除了齊芸過世的那段時間之外,齊茵從來沒有用這麼沉重的語調說過話。
“這是什麼理由?”石凱文質問她,雙眼因受傷和憤怒而變得通紅。
“對不起……”
她轉身跑開,不再看他,也不讓他見到她洶湧的淚水……
對不起?這算什麼?
石凱文站在原地,他發現自己無法動彈,這個突來的訊息炸得他有種被粉骨碎身的感覺,靈魂抽離身體,隻剩一個軀殼,空蕩蕩的,什麼感覺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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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追來,也好,她不知道怎樣麵對他。
結束就結束吧,隻是一時的痛楚而已,比起死亡侵襲被留下孤單一人的感受輕多了吧……
齊茵迅速地搭上回家的火車。
是的,是回家,這樣的情況下,她沒有了回學校的力量。
見到齊茵突然返家,齊家二老自然感覺到不對勁,於是他們擔憂地詢問齊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齊茵帶著濃濃的鼻音向父母傾訴連日來的苦痛和掙紮,還有她去找石凱文提分手的事。
齊慶偉歎著氣,這個孩子,怎麼總是這樣死死撐著,什麼事都等到不能再等的時候才會跟他們說呢?還有她這樣一個決定……看自己的孩子如此的憔悴,教他於心何忍呐?
“可是這樣你真快樂嗎?”齊慶偉坐在齊茵對麵,輕聲質問。
快樂?齊茵愣住。快樂嗎?她當然不快樂,放棄自己的感情怎麼可能會快樂?可是繼續下去又怎樣呢?她有未來嗎?她自己都不能確定的事,要她怎樣去相信?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悲觀,如此的膽怯,可是人的欲望好大,一旦擁有了就會變得貪心的!
最初,她和凱文在一起,隻會想今天快樂就好,把握此刻就好,可是一天天隨著兩人相處感情的日益加深,她變貪心了,她貪心地想今天、明天、後天,及以後的每一天都可以和他在一起,陪著他成熟,陪著他變老……她可以嗎?她不敢想呀!
“孩子,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很勇敢的人,但是今天你決定,讓我覺得你退縮了,孩子。而且——是在連給自己一個機會都不曾嚐試的情況下退縮了,這是你嗎?是我那個最樂觀的女兒嗎?”
齊慶偉的眼中帶著嚴肅,緊緊盯著女兒的小臉,說不出的心疼,可是還是要說出這些話來點醒她,他隻希望自己的孩子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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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沒聯係到石凱文,多年的好友小丘隻好跑到他有校外租的公寓去看看他,擔心他生病了或是有什麼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