һ(1 / 3)

拉開厚實的紫色窗簾,初升的陽光瞬間傾瀉,直直射過來,讓恣意迅速抬起手臂遮住眼睛,過了一會兒,待眼睛稍稍能適應才放下手。

窗外的私人公路上一輛黑色的跑車迅速駛過來,一個漂亮的急轉彎刹車,最後穩穩地的停在房子跟前的草坪上。

恣意站在窗邊,看著從後排車座裏走出來的西裝男子,她微微愣了一下,刺目的光線叫她一時看不清楚他的眉目,最終她隻能眯了眯自己的雙眼,然後轉身鋪好床鋪,開門下樓。

在樓梯轉角處,她與那人有了一個交點——

楚紹與往常一樣,私下裏與恣意的相交僅僅保持著客氣——過度疏離之後的客氣。

倆人麵對麵,他禮節性的微微頷首,然後像個陌生人一樣看也不看一眼身側的她,直往二樓自己的房間走去,但今天……

“楚紹……,”倆人的身影在相錯離去的那一刻,恣意開口叫住了他。

楚紹停下腳步,依舊還是昨晚的那一身手工定製的黑色西裝,線條筆直,卻不失灑脫帥氣,除了微微蹙起的眉頭,在他過分俊朗的麵容之下,過多的還是他隱含而貴的不凡氣勢。

楚紹仿佛一點也不奇怪恣意會主動叫住他,他轉身,然後將一張好看到漂亮的麵孔正麵對著她,一副將彬彬有禮做到無所謂的瀟灑樣子等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恣意看著他那傾國傾城的妖孽長相,內裏強自壓下心底的悸動,然後調整了一下語序才開口說道:“昨晚的事兒有媒體拍到,你別忘了去處理一下——明天是周末。”

——我不希望,叫你的親人當著我的麵,指責你吻著別人的女人,那樣身為你妻子的我,真的會很無地自容。

她最後一句的提醒是關鍵,然後站在他麵前靜待他的回話。他看著她,雖一直禮貌的含笑,但眼眸中隨即也同時出現了幾絲淡淡的譏笑,嘴裏輕輕冷哼了一聲,不知是答沒答應的態度,轉身往樓上慢悠悠地走去。

沒有等到回答,恣意站在原地目送著他的背影,還沒來得及黯然傷心,耳中卻突然傳來他漫不經心的聲音:

“被拍的是我,你擔心什麼?!”

這句話讓恣意被冷冷的噎了一下,她垂目對著樓梯扶手上繁複的木雕花紋愣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那是什麼品種的花,最後隻能微微輕歎了一口氣,轉身往樓下走去。

進了廚房,打開牆壁上的電視調至早間新聞,恣意利落的把快幹的頭發三兩下用手腕處的黑色皮筋隨意紮住,然後打開微波爐開始把昨天晚上她參加完宴會回來後給家裏人——其實也就隻有楚紹一人做的卻未動絲毫的晚餐熱了熱,最後在早間新聞特有的背景聲音裏,她坐在餐桌前靜靜地享用自己一個人的早餐。

快速簡單的用完早餐,她把剩餘的飯菜倒進垃圾桶,順手又把垃圾袋打結綁好放在一邊,然後將碗碟摞在一起放在洗碗池裏並放了些水,浸泡著等待家裏的保姆過來收拾。

當初他從家裏搬出來,她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家裏沒有從外麵另請保姆,但是結婚時,婆婆家倒是熱情的有意要送來一位家裏信得過的老仆過來幫著她操持家務,隻是她考慮到他們的真實狀況,還是硬著頭皮婉言拒絕了,後來架不住婆婆心疼他們的好意,最後隻能妥協,讓婆婆家的那位大嫂每天下午過來幫他們做一些家務。

收拾完重新走上樓,恣意穿著淡紫色的拖鞋踩著厚實的灰色地毯路過他的房間時,她微微停駐了一下腳步,麵對著那扇緊閉的棕色實木門時她依舊忍不住微微歎息了一聲,然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明明就近在眼前,但門前停下的雙腳最終還是惱恨在了自己的懦弱上。

想他素來潔癖,從不會穿隔夜的衣服,但今天回來卻依舊還穿著昨晚的西服,想必是去了那個女人那裏,而且看他回來對自己陰陽怪氣的語調想必是倆人發生了不愉快,以至於他皺著眉頭早早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