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遠靠在門上,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一手摸著她後腦勺,吻著她額頭說,“寶寶,不怕,不怕噢。是我。”
他一開口,是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極盡溫柔。
懷裏的人慢慢抬起頭,一雙眼睛迷離,水光朦朧,幾根碎發被汗黏住了貼在她臉上。
他伸手給她把頭發弄好。
估計還以為是自己做夢呢,聲音嬌嬌軟軟,比從前更媚:
“懷遠哥哥,頭好疼,又好難受。”
說完隻覺得自己委屈得不得了,又把頭埋他懷裏。
晏懷遠把她打橫抱起,朝室內走去。
“乖寶,告訴我,中午吃過藥沒有。”
“嗯,在車裏吃了的。”她伸手摟緊他脖子,這下子安安穩穩地呆在他懷裏,乖得不得了,也不想著要跑掉了,也跑不掉了。
“現在還想睡是不是”
“嗯。”
說完又跟個鴕鳥寶寶一樣,把頭埋起,還使勁兒吸著他脖頸那裏的氣息。
晏懷遠把她被子掀開,人放床上,屋子裏暖氣開得足,怕她悶得難受,給她解了睡袍。
薑幾許乖得很,閉著眼睛,隻任他脫。脫了黑袍子,裏頭隻剩一條裸色真絲睡裙,他隻看了兩眼,就理所當然地硬了。她倒是個自覺的,伸手把被子拉過來給自己蓋好,翻個身繼續睡了。安然自若得不像話。
這傻孩子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呐。
可是他這溺愛的神情裏頭又有一絲無奈。毫無芥蒂,一如從前的親密跟依戀,對他們兩人來說,也隻有在夢裏才可能這樣。不過今兒個來這一趟,他也能確定,薑幾許愛他,跟從前一樣愛。
確認這一點,他懸了這麼久的一顆心總算能得片刻的安穩。
繞到床的另一邊,脫了大衣,掀開被子一角坐了進去。
摸著她柔軟的發頂,輕輕俯身,吻著她額頭。果然溫度還是高得嚇人。
真怕他家傻孩子燒糊塗了:
“乖寶,我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然後就抱你睡好不好。”
“不要。”
她頭昏昏沉沉,難受得厲害。聽他說到醫生,不高興了,伸手揪住他襯衣。衣襟下擺都叫她扯出來了
“不要醫生看。我都吃過藥了,要睡覺。”
這賴皮鬼哦,又黏在他身上了。自然是伸手給她摸摸背,讓她舒服點。又把扣子解了,怕刮著她的臉。
幾許鼻腔裏盡是晏懷遠身上溫暖沉淨氣息,他襯衣上有些微沉香餘味,是她從前最喜歡的,叫她覺得安全。
於是整個人朝他那邊挪了兩下,摟緊他腰身,另一手還是牽著他的衣。臉貼在他腰上,細嫩的長腿也跟著盤到他大腿上來。
她又跟從前一樣,手腳都要纏他身上睡。像個考拉,賴在樹杈上。
他硬得難受,但還是按捺著衝動,柔聲問她:
“乖寶,中午吃過飯了沒有。”
總歸是她身體最重要。
他聲音簡直舒服得要命。幾許沒說話,貼他身上的腦袋晃了兩下。一開口,聲音軟軟糯糯,又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嚶嚶嚶地撒嬌
“懷遠哥哥,頭好疼,小肚子也疼,底下又流血。”
晏懷遠曉得她這是來例假又受了寒,身上難受得緊,但任她這麼餓著也不行。一手還是抱著她的背,一手夠到床頭櫃上的那蛋糕盒子。單手拆開包裝,拿著勺子,舀了一小塊,湊她麵前。
“寶寶,吃一口。”
她聞著巧克力跟草莓粒香氣半天也不張嘴,他隻好自己吃了,俯身親下去,跟鳥媽媽哺食似的,一點點喂她。
半是接吻,半是喂食。
軟膩,芬芳,明明是想淺嚐輒止卻又忍不住一再深入。
溫暖的房間裏頭,他一聲歎息飄蕩開來,溫度上升,是情/欲味道。
薑幾許都三十歲快要當教授的人了,這時候窩在他懷裏還跟個毛毛樣。他吃一口,她也跟著吃一口,整個過程眼睛也沒睜開一下。
晏懷遠喂了小半塊慕斯,見旁邊保溫杯裏還有大半杯,又倒在杯蓋裏,晾涼了,自己喝一口,再俯身喂她。
把她吃喝都伺候好了,自己也脫了衣服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