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你之前說你們學院要推你辦講座是吧?”仲心喝了口水,拿著毛巾擦汗。
“嗯呐。快期末了,這個學期隻能試著在外院辦一次看看效果。下個學期正式開始推到全校。中文講的。”
“嗯那挺好啊。誒你們學校最近有什麼好講座沒,我有空去聽聽啊,省得每天悶在家裏無聊。”
“可以啊。下個星期,周若穀來,估計到時候會有好多人去聽。”
“周若穀啊?他這大神怎麼來了,是不是奔著你來的?”
“你別瞎說,他都要跟他那俄羅斯女朋友結婚了吧,說不定都忘了我這人了。這我們院跟高商院一起把他請過來的,不容易啊。”
“好好好,我不瞎說。我到時候直接去看就知道了。誒,你回頭把時間地址發我手機上。”
周若穀喜歡薑幾許這事兒,仲心可再清楚不過了。她才不信周大公子會在外頭找一毛妹結婚,他願意,周家也不願意啊。
在京城讀研究所的時候,聖誕節他還專程從歐洲飛回來了給薑寶寶送禮物。明明知道她跟晏懷遠在一起,也沒死心。
晏懷遠是不管這些事情的。沒辦法啊,從小到大看上他家傻毛毛的人太多了,高中的時候他撞見的就好幾個,站她那教室後門口堵著她告白呢,講得超過兩分鍾就被顧清朗轟走了。
晏公子就是這麼有底氣,他就隻使勁兒疼她了,壓根不管後頭還多少人排著隊。
要是每個人來表白的他都吃醋,那一年到頭得酸掉牙了。更何況,他家傻孩子身邊這幾個牛皮糖一樣的討嫌鬼就夠他煩的了。
也因為這正主不管呢,周若穀被拒絕得兩次,改變了戰術,隻說跟她當好朋友了。
還真像模像樣的。這朋友一當就是快十年。
他們倆是一個專業出來的,在辯論隊那會兒也是鐵杆的搭檔。總之呢,薑寶寶親友團以外,唯一稱得上是她朋友的男性,就這周師兄了。
說來也巧,五年前,仲心在晏懷遠訂婚宴上看周部長帶著一雙兒女,才曉得周茉莉跟周師兄居然是親兄妹。
這可真是,難為茉莉小姐了。
自己的情敵,偏偏還是自己親哥哥的心上人,這得多氣人。
不過呢,薑幾許是不曉得他們這層關係的,也不曉得周若穀家裏頭情況,隻當他是自己大學學長。
這時隔幾年,周公子又殺回來了,仲心倒是蠻想看看他還有什麼後招兒。
薑幾許扶著仲心下樓的時候,葉南庭跟厲東東兩個在外頭抽完煙,閑得翻個棋盤子出來在下棋。
倆人都是白襯衣,黑色西裝長褲,世家子,將帥之才,將來免不了要一較高下。
此時各坐一方,看起來氣定神閑,倒也真有兩軍博弈之感。
厲東東正望著水晶棋盤上葉南庭的這走勢,看到薑幾許下樓,望向她的眼神也是帶著笑意的。
他這一眼,真正迷到她。
這男人怎麼就這麼好看呢。
她腦袋裏頭暈糊糊的,下樓腳步都有點發虛,倒是仲心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把。
“薑寶,哥哥要輸了,你來幫個忙啊。”
葉南庭起身把仲心摟著,笑著望向她。厲東東心想,南庭倒是曉得捏拿自己軟肋。
薑幾許不是看不清局勢的。
他們兩個此時是發小,是戰友,是同事,可再往高處走——真不好說。
都是她的親人,哪個輸了,她都會心疼,還不如從頭到尾都不插手。
“我哪下得過他啊,南南你快贏的時候怎麼不曉得叫我,讓我贏他一回啊。哼,又想讓我給你背鍋。”
腦袋一扭,剩著個花苞苞對著他。自己隻走到倆人中間的沙發上坐下,看看這棋盤上的局勢。葉首長也隻好自己笑笑。這磨人精連不肯吃虧。
倆人麵上不顯,雲淡風輕的,走的棋,卻是步步狠厲,全然沒得退讓的心思。
仲心坐葉南庭身邊看了一會兒,去樓上泡澡了。幾許卻是看著兩人下到終局。
棋盤上成暮鳥投林之勢。
葉南庭執紅子——棄車,馬炮勝。
沒走到將軍那一步,但勝負已分。
“贏了。”他淡然一笑。
“贏了的收盤子。”
厲東東也懶得管他,站起身,往廚房裏走,“我去給薑寶把那粥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