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1 / 2)

進入六月,路可可的一年見習期就滿了,終於可以丟掉見習記者的帽子,這意味著,她可以單獨做選題了。為此,她感到很興奮。

台裏對正式記者都下了任務,每月最少要完成25條報道,這意味著幾乎一天一條,不然,工資收入都會受到影響。路可可剛剛為自己的升級感到高興,新的壓力就來了。她為自己的新聞信息來源發愁。

好在,王冠表示可以幫他,這讓路可可的壓力稍感減輕一些。想起前不久王冠還為自己將選題跟人合作了生氣,現在又主動幫自己,看來,是自己錯了,男朋友總歸比同事親。

想到此,路可可有些愧疚,對王冠的一些猜疑和怨恨就煙消雲散了,對王冠溫柔了很多。王冠的那個環保企業的專訪遇到不小阻力,報社選題會也沒有通過。王冠意識到那家企業有一張龐大的關係網,非自己個人可以撕破。他決定將掌握的材料交給同學。但是,他仍舊感到心情鬱悶。這麼好的選題,自己竟然不能拿下來,他第一次懷疑無冕之王的稱呼。

跟王冠約好了在天上人間茶樓見麵,路可可準時到了。她已經有十來天沒有跟王冠單獨坐在一起吃飯了,今天,是她主動約他,一方麵,想跟王冠說說工作上的事,另一方麵也告訴他自己將要參加征文比賽的事情。她覺得這兩件事對自己都很重要,而重要的事是應該告訴男友的,這樣也不辜負他對自己的幫助。

路可可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這樣可以看到繁華的街道。服務小姐過來,路可可先要了一杯白開,想等王冠來了再點吃的或者是喝的。已經是下午6點,王冠應該也下班了。

跟王冠再發了消息,告訴他自己在26台。王冠回了個簡潔的短信:哦。稍候。

可是這一候就是半小時。路可可麵前杯子裏的水也被她焦灼地喝完了。她不好意思再要白開,便點了一杯冰爽檸檬汁,好去去心頭的火氣。這個死王冠,電話的時候說得很好,說馬上就到,可是到現在還不見蹤影!路可可孤單單地坐在茶樓裏,滿眼是成雙成對或者笑語喧喧,隻有自己形單影隻。她已經感受到有探詢的目光朝自己這邊射過來了。一個單身女子上茶樓,也許在他人眼裏確實怪異。

路可可忍受不了被人當作棄婦一樣地審視,便生氣地掏出手機,質問王冠到底來不來?王冠氣喘籲籲地說:“來了,來了。“

果真,隻片刻,王冠便到達,看來剛才是一邊上樓一邊接的電話。路可可有點不高興,但又不好與他爭執,在茶樓讓別人笑話,就小聲說:“也真夠大牌哦,大記者!”

王冠倒也不惱,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請客,行了吧?”

路可可鼻子裏輕哼了聲。

王冠讓服務小姐拿過點餐簿,討好地讓路可可點。路可可故意裝作咬牙切齒地說:“今天我要好好宰你一頓,誰讓你讓我等到花兒都謝了?”

王冠嗬嗬笑著,說:“好,你宰,你宰,使勁宰。”

話雖說得狠,但是路可可卻口是心非,隻點了一份28元的深井燒鵝褒仔,她生來不是個浪費的人,即使用的不是自己的錢。這一點,在同齡女子中,她屬於異類。很多八零後女子第一次跟男友見麵,就恨不得掏光他口袋裏的所有鈔票。所以對於路可可的節約,王冠很是讚賞,也因這點喜歡上路可可,認為是個可以過日子的人。眼下見路可可點的餐如此便宜,王冠哈哈笑著,說:“怎麼,就這麼宰我?太為我節約了吧?”

路可可白了他一眼,故作正經地說:“先讓你欠著,總會讓你還的。”

王冠狡猾地一笑,將臉湊了過去,輕聲說:“莫不是要我欠一輩子?”

路可可立刻想起最初的約會,自己也曾說過這樣的話,不禁麵上一紅,掩飾地說:“去,去,誰要你欠一輩子,下次,下次就捉你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