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被張又波罵得麵紅耳赤，立刻心悅誠服地做了檢討。以後再跟人打電話，再不先說我是王主任了。這樣一來，那些想編排他的下屬們反而找不到取樂的題材了。
路可可聽到向副台長首先自報家門，趕緊回答：“你好，向台長。”
她知道台裏稱呼領導的慣例，不管正副領導，稱呼的時候，一定不要將副字叫出來。曾經有個笑話，說某領導姓付，結果有個一根筋的人在喊他的時候就呼“付副台長”，搞得副台長以為他結巴，當時也就原諒了他。後來發現，噫，這人說話很流利嘛！原來他稱呼自己“付副台長”是有意為之的。恰巧這個領導對一把手位置覬覦已久，於是覺得這人如此不識趣地稱呼自己觸了他的黴頭，下次再遇這人喊自己，便不再寬容地應答，而是沉著一張臉，表現出似應非應的樣子。可恨的是那個下屬似乎還不知道悔改，一如既往地喊“付副台長”，有一次還是當著外麵來取經的人大聲喊出來的，那位領導再也忍不住了，過了兩天，給他找了個錯，將他調了職，後來又找理由下了他的崗。那人到最後才知道，禍從口出的結果。
雖然最終那個領導也沒有坐上台長位置，但是這個關於如何稱呼領導的故事卻經久不息地流傳下來，成為同事們自覺遵守的潛規則：稱呼領導，無論正副，千萬不要帶上副字，不然就是找死！
其實向北倒不是這樣的人，對稱呼沒有過多計較，有時侯，當被介紹他是向台長的時候，他有時侯還要特意解釋一下，“副的，嗬嗬，副的。”大家會意地一笑，仍然台長台長地叫他。
向北嚴肅地對路可可說：“你現在有空嗎？能否回台裏一趟？”
路可可看了看牆上的鍾，已經晚上8時30分，向副台長這個時候找自己，看來事情一定很緊急。路可可想到此，就問：“有什麼事嗎？”
“你來再說。”向北避而不談何事，隻是要求路可可馬上回電視台。
“好吧。”路可可服從地答道。
她聞了聞身上，有晚上做飯沾上的油煙味。她去房間換下身上的家居服，穿上一件韓式中長雪紡衫和一條束身及膝淺粉打底褲，又到洗臉台洗了把臉，重新描了眉，化了個簡單的生活妝——現在她開始化淡妝，是因為她知道這是對她人的一種尊重，也使自己看起來更精神。王冠讚她化過妝後美若天仙。然後她背起平時隨身攜帶的單肩碎花包，又在門邊換了一雙夾趾平底皮涼拖，這才打開門。手機卻又嘀地響了一聲。路可可以為是副台長在催自己，剛才自己又是換衣服又是洗臉的，已經耽誤了半個小時，副台長大概等急了。於是也顧不得查看信息，關了門就辟裏啪啦地往樓下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