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其實,路可可的心沮喪到極點。她滿以為成功唾手可得,原來又是一場鏡花水月。走在燈光璀璨的人行道上,路可可卻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不知為什麼,此刻,她特別想念起一個人來。很奇怪,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腦海裏總會浮起那張有著溫和目光的臉龐。
他不是男友王冠。她的心事無法對王冠說,因為王冠會譏笑她的野心。
隻有他,那個叫周雲賀的人,才一直不懈地鼓勵她前行。在她心裏,已經將他視為可信賴的兄長,一個可以訴說煩惱與快樂的知己,一個完全有能力引領自己走上另一條成功之路的老師……。可惜,這一切全被那個該死的露露給破壞了。
更令路可可氣憤的是,第二天早上醒來,露露根本不承認自己打過那樣唐突的騷擾電話。當路可可責怪她斷送了自己的前途時,她無辜地睜大眼睛,說:“你可別嚇我,我斷送了你的前途?哎,可可,你可要搞清楚,對於你,姐姐我可是情願割掉自己身上的肉都成全你的人,怎麼無端給我扣上這樣的帽子?姐姐我可承受不起。”說完呼呼地喘著粗氣,似乎路可可冤枉了她。
路可可苦笑。這就是露露,一貫的善於胡攪蠻纏,本來是要責備她的,反而被她振振有詞地討伐了,自己反而有點不識好人心了!在自己身邊,不是這樣沒心沒肺的姐妹,就是王冠那樣自負的男友,他們,根本就不想了解自己內心在想什麼。
路可可歎口氣,不再往下說,她知道再說,也隻是多費口舌而已,於是轉身進了自己房間,打開電腦,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愣愣地走神。
不知道什麼時候露露進來,將手輕輕搭在路可可肩上溫柔地撫摸著。路可可沒有言語。露露輕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露露就這點好,不論發生什麼事,也不論是否弄清事實,她總會立刻轉彎,主動低頭,讓人即使有再多的怨氣也會在她溫言款語裏煙消雲散。路可可就做不到這一點。她骨子裏的倔強阻止她輕易低頭。所以,有時侯與王冠爭過後,路可可可以一連幾天不理睬他,直到他主動來求和。王冠很惱她這點臭脾氣,總是說:“哎,你是個女人哪,你能不能稍微溫柔一點?”
路可可於是不滿地白他一眼,說:“嫌我不溫柔,你走呀!我從來就這個樣子,你以前又不是不知道!要找溫柔的美眉,請趁早,我不阻攔。”幾句話把個王冠氣得不知道如何反駁。
那天露露在聽說自己壞了路可可參賽的事情後,也批評路可可:“人家說了你,你就不理人家了?要知道人家是大作家,是文壇大家,你有什麼資格跟人家嘔氣?你就不能稍微低一低姿態,主動跟人家聯絡,道個歉,嘴放甜一點,我不信人家真還這麼小氣,不幫助你?”
露露恨鐵不成鋼地罵著路可可,見路可可半天不回答,她氣得去奪路可可手機,說:“告訴我是哪個號碼,我來撥,我告訴他,這事不怪你,是我太輕浮,打擾他了,這樣總可以吧?”
“算了。”路可可死死握住手機。已經過去了的事,突然給他電話,更唐突。
“那麼,你打算就這樣放棄了?”露露握著她的手問。
路可可不吭聲。
“你怎麼這麼傻呀!”露露繼續罵她,“你平時不是最好強的?怎麼這麼容易就被人家打倒了?那個大賽,不是他個人辦的吧?即使他不再幫你,難道你就真的放棄參賽了?如果你真的想取得成功,你就不能靠自己實力去爭取?”
路可可苦笑:“實力,我有什麼實力?不過寫幾個輕飄飄的文字,就能稱作散文?”
“你這是妄自菲薄!”露露激動起來,“我猜測既然那個周雲賀看好你,讓你去參賽,說你還是有一些實力的。所以,我建議你,繼續完成你的文章,然後投出去參賽,讓他瞧瞧你路可可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