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則新聞的采寫人,路可可記憶深刻,正是王冠。此刻,她不禁想,為什麼,他看別人的故事看得如此透徹,但是輪到自己,為何又執迷不悟了呢?
剛才的電話是周雲賀打來的,問她是否一切都好?路可可聽到周雲賀的聲音本來很激動,但是因為身邊有王冠,所以竭力將感情隱藏著,怕王冠知道。她偷偷瞟了眼王冠,知道他正豎著耳朵聽她的秘密。這就是王冠的性格,無論何時,對自己的私事總是萬分關注。路可可心下不快,更不想讓自己跟周雲賀的秘密讓他聽去,就簡單地回了好,然後借口很忙,就掛了電話。
路可可猜測,周雲賀一定會誤會自己的突然冷漠,但是沒辦法,隔牆有耳,她不得不這樣做。她打定主意,晚上再跟周雲賀聯絡。想到這裏,她飛快地編了一條短信:剛才不方便,晚上網上見。
等了很久,卻不見周雲賀回複。路可可惴惴不安地想,難道生氣了?然後又搖搖頭,心想,他那麼忙的人,一定是沒空回複了。
路可可猜得不錯,此刻的周雲賀真的有點忙,他正在拜訪本次大賽的一個關鍵評委,一個著名老作家馮倫,他正將路可可的散文拿給他看,並竭力向他推薦。
老作家一邊點著頭,一邊默默地看了一下路可可的文章,然後緩緩地說:“嗯,看起來不錯。”
周雲賀麵帶喜色地說:“不瞞馮老說,我們都很看好這個作者,這些年來,我們的散文寫作一直因循守舊,雖然大家都在提倡新散文,但是一直沒有很大突破,可是自從看到這個作者的散文,我就有一種預感,這個作者很有潛力,有可能開創一種真正的新散文體。馮老,您看呢?”
老作家仍然深沉地點頭:“嗯,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我想我還是看完再發表意見。”
周雲賀也尊敬地點頭。然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玉煙嘴,恭敬地遞給老作家,說:“這是我一個朋友從緬甸帶回來的,據說有點年頭,我知道您老對個有研究,所以特地帶來送給您,寶獻有緣人,免得擱我這個外行人手裏給糟蹋了。”
老作家果然眼睛發亮。周雲賀暗地裏一笑。心想,看來,這次又送對了路子。這幾天,他已經陸續拜訪了其他評委,都旁敲側擊地說了力捧路可可的意思,當然,也少不了投其所好地進獻一點寶貝,當然這些寶貝他也沒花多少本錢,都是轉手的東西。人家孝敬他的,他再轉送給這些關鍵人物。他說過,為了路可可,他會全力以赴。
路可可不知道,剛才周雲賀給她電話,是剛剛從老作家家裏出來,他預感到事情已經朝自己預定的方向行進,所以他心情愉快,忽然想聽聽路可可的聲音,所以就給她打了個電話。這丫頭回去幾天了,竟然一次都沒給自己電話,僅僅發了個報平安的信息。這丫頭,不會這麼快就忘了他這個半老頭子吧?
周雲賀明白,跟路可可的青春比起來,自己真的是老了。這次跟路可可幽會過後,他的腰很是疼了兩天,他知道,是縱欲過度的緣故,當然,也是表示自己身體在走向衰老。想當年,自己跟妻子新婚燕爾,一天三四回的床上活動,都沒有什麼,而跟路可可,他都刻意控製自己,沒想到,後果卻那麼嚴重,腰酸背痛得不行。偷偷地泡了枸杞茶喝,又在兩腰一側貼了膏藥,還騙小柯說是腰椎犯了,引得善良的她非要給他推拿不可。周雲賀羞愧地擺手,小柯卻挽起袖子,驕傲地說,她母親是當地有名的中醫,擅長推拿,她自小就耳濡目染,對推拿很有心得,保證推過後讓周雲賀的腰疼緩解許多。
盛情難卻,周雲賀隻好讓她推拿。推了幾次,果然好了很多。周雲賀一下子對她刮目相看。
周雲賀很想告訴路可可,他為了她,真的是付出他所有了。從肉體到精神到物質,他的付出非常徹底,這在他人生經曆中,是非常罕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