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看來他怕了。”有人笑,“可能是真的。”
“人家寫這個的人指名道姓,也沒有隱瞞自己的名字,已經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怎麼你們都沒有留意?”聶風似乎對自己掌握這樣的秘聞有點得意,桌上的目光都轉向他,他為自己成為話題中心感覺十分良好。
向北點頭,“是有這回事,電話是我提供的。”向北插嘴。
“聽說他獲獎也是花錢買的。”又有人爆料。
“他有錢嘛,聽說他投資不少產業,有靠山。”
“媽的,有錢就是好,連那樣神聖的獎都能買到。”有人憤憤不平。
立刻有人嘲笑地說,“什麼神聖?現在文壇已經不是以前的文壇,早被銅臭汙染了!我們辛辛苦苦寫出來的東西,沒有銀兩開道,屁都別想撈一個……”
路可可沉默地聽著,這些人說著說著就越發粗俗了,她忽然很是意興闌珊,於是不停地打哈欠。如果,自己這次也獲了獎,不知道會不會有關於自己的小道消息到處飛?何況,自己跟周雲賀又有那樣的關係!
路可可越想越坐不下去了,她想立刻逃離這個嘈雜的場所,一個人清靜一下。
向北看出路可可似乎坐立不安,於是悄悄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忍耐。然後他舉起杯,說:“時間不早了,要不大家幹了這杯團圓酒,散了吧。”
路可可被向北突然的親昵弄得很不自在,雖然跟向北出來過幾次,但她仍然不能習慣他的舉動,特別是被他拍過的手,像沾了某種難過的東西,火燒火燎起來。
向北開車送路可可回去。兩個人都很沉默。向北從後視鏡裏看著路可可疲倦的樣子,心底忽然升出一種憐惜,便問:“是不是很想做回記者?”
路可可一愣。她剛剛神思恍惚,又在想周雲賀,忽然聽到向北的問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愣住。
向北微微一笑。這個路可可自上次休假回來後好像總是心不在焉,也許台裏的決定對她是個不小的打擊。於是再次重複地問了一句:“是不是很想重返崗位?”
路可可這回終於聽清楚了,就感慨地歎口氣,說:“當然想了!有時候接到報料,可是卻不能做,心裏怪難受的。”
向北點頭,“我理解你。你暫時忍耐一下,再堅持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讓你再做新聞。”
“謝謝。”路可可感激地說。她知道在電視台也就向北是真正關心她的了,她是由衷地對他表示感謝。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向北突然也感慨地說。
“我知道,向台長為我的事操了不少心。”路可可誠懇地說,我非常感謝。
“知道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向北沉默半晌,忽然問。
“因為,你是一個很親民的領導。”路可可想了想,說。
向北再次微笑,“嗬嗬,親民?謝謝你這樣看我。其實,我想幫助你,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其實很欽佩你。”
路可可大驚。讓一個領導說出欽佩自己的話,實在是她想不到,也不敢擔當的。於是她的臉脹紅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欽佩,你的才華!”向北見路可可大窘的樣子,忽然覺得她實在可愛,於是再次解釋,說完,大笑起來。
“哦!”路可可被向北笑得不好意思起來,便將眼轉向車窗外。向北偷偷從鏡子裏看著路可可拘束不安的樣子,忽然生出一種久違的難言的情緒,他竟然十分希望這段路遙遙無期,永遠這麼朝前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