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勾結(2 / 3)

“林捕頭,我剛剛聽金……黃捕快把事情的經過全都告訴我了。”我也不跟他二話,直接進入主題,“我現在想要知道,你到底還想不想把貓眼井的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查個一清二楚?”

林牧凡眼望著我,呼吸一窒,卻立馬點頭,“想,當然想!”

“那好,我想到了一個細節,也許可以有助於你們偵辦這件案子!”我斬釘截鐵地道。

林牧凡聞言瞪大眼睛,“哦?是什麼?你快說!”他急切地道。

我眯了眯眼,一字一句地道,“就是上次我們去‘醉仙樓’吃飯時……”

“哦——”我的話剛剛出口,立刻讓旁邊的一眾捕快都拉長了耳朵……

左看看,右看看——

我莫明其妙地盯著某些人拉長耳朵“偷聽”的八卦模樣,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你們這是幹嘛?”

“哦,哈哈!”絡腮王竟率先大笑了起來,緊接著,爛眼兒龍金牙黃等一眾人也都大笑了起來,直笑到我一頭霧水,絡腮王這才一臉明了地拍了拍林牧凡的背,一臉曖昧地道,“難怪了啊林捕頭,每次金師爺作東說要請我們去吃花酒你都不去,原來是……早就私下相中了我們漂亮的柳姑娘了,還請人家吃飯……”

轟轟轟!我仿佛有一種被雷劈到的感覺。

而林牧凡在一群人的笑聲中,臉也迅速地漲紅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呆若木雞的我一眼,他吞吞口水,急急地轉頭解釋,“不是……不是這樣的……是柳姑娘她請我吃的飯……”

“哦!”一群人聲音更加上揚,看向我們的眼色更加曖昧了幾分,“原來是美女愛英雄啊!”特別是金牙黃,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清清喉嚨,道,“如何?柳姑娘,啥時候也請我們兄弟幾個吃頓飯啊?”

我臉黑。

好嘛,林牧凡這個解釋……比他不解釋好不了多少!

然而現在我哪有閑情來考慮與林牧凡請客吃飯的問題?於是我趕緊將話題引上了正題上,看著林牧凡道,“林大哥,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去‘醉仙樓’吃飯的時候,酒樓的跑堂吳小二曾告訴過我們,宋員外將酒樓的二樓全包圓了等一位貴客,結果後來我們親眼看到,那個宋員外所請的貴客,就是貓眼井的曹裏正?”

聽我這麼說,林牧凡先是怔了一怔,隨後一拍手驚喜地叫出了聲來,“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就更能夠說明,在一個月之前,曹裏正與宋員外就已經私下裏有了聯係,既然如此,那曹裏正說他是半個月前由於為貓眼井的十幾戶人家作保賣地時才認識宋員外的說法自是不攻自破了,不是嗎?基於這一點,他今天在公堂上所作的證供就可以被推翻!”

“嗯!”我重重地朝他點點頭,隨聲附和,“是的。隻要我們現在上‘醉仙樓’找到吳小二去公堂說明白,再加上你我親眼所見的事實,相信這件事一定能夠水落石出,還貓眼井的老百姓一個公道的!”

“對!”林牧凡興奮地點頭,站起來對我道,“那麼林姑娘,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馬上前往醉仙樓找跑堂的吳小二吧!到時有了吳小二的作證,我看這曹裏正與宋員外還能如何掩飾他們相互勾結騙取百姓契書的罪證!”他邊說邊繞過來,拉起我就向外跑。

“嗯!”我衝他點點頭,信心百倍地,也隨著他的腳步向外跑……

身後,又傳來絡腮王他們幾個的歡呼聲,一陣高過一陣。

不知道他們到底在高興什麼!我邊跟在林牧凡身後邊心想。

此時剛過了飯點,所有的酒肆酒樓都業已在忙乎了一陣後休息了。到了“醉仙樓”,我與林牧凡毫不費力地就找到了吳小二,很快地,吳小二就證實了一個多月以前,城西的宋員外的確在他們那裏宴請過貓眼井的曹裏正吃飯的事,並且不僅是他,還有樓裏的何掌櫃也向我們證實了這一點。這讓我與林牧凡相視一笑,大感成功在望。

於是林牧凡開始跟吳小二及何掌櫃做工作,希望他們能夠到堂為貓眼井的十幾戶人家做證,證明曹裏正與宋員外的確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認識的事實。起初,吳小二與何掌櫃還有些顧忌宋員外的身份不願到堂作證,但架不住我與林牧凡對他倆的左右夾攻,終於,他們兩個都點了點頭。

從醉仙樓出來,我與林牧凡不約而同的伸出手,“啪”的一聲,在空中脆脆的一擊掌。

現在,就隻剩說服陳縣令,由他出麵重審此案了!

然而讓我與林牧凡都想不到的是,說服陳縣令的難度竟會是如此之大。

我與林牧凡一同來到縣衙內苑求見陳縣令,門房見是我們,先讓我們在門外等著,然後進去通報了許久之後,這才出來放行讓我們進了內苑。

在林牧凡的帶領下,我與他很快地就走到了陳縣令的書房外,由於之前門房已經通報過陳大人,所以我們進去的時候尚無阻礙。進了門,經過擺放會客桌椅的書房正室,在隔著一個屏風的裏屋內,我們看陳縣令正在案台上伏身畫著一副畫,很有閑情怡致的樣子。

然而,當我把書房的裏裏外外都掃視了一遍之後,心裏卻隱隱地感覺似乎……

似乎有哪個地方不是很對!

正怔忡間,衣角被人拉了拉,轉頭,便看見林牧凡正目光炯然地盯著我,正用眼神示意我回神,我這才回過勁兒來,趕緊與他一同參見與我們隔著一道屏風的陳縣令。

“卑職參見陳大人。”

“民女拜見陳大人。”

我倆一同行禮。

聽到我們見禮的聲音,陳大人似乎這才回過勁兒來,抬起頭來,隔著屏風衝我們笑嗬嗬地道,“喲,林捕頭,你來啦?快,快進來!”衝我們招了招手。

我與林牧凡相視一眼,走進了內堂裏,就見陳大人正牽著一張畫著濃墨重彩的宣紙,正意興高昂地衝著我倆笑著,“來來來,林捕頭,柳姑娘,你們來看看,老朽這閑來無事所作之畫,可有神韻?”

林牧凡看也不看陳縣令正拿在手裏晾墨的畫作,卻直直地朝前走了兩步,目光炯炯地看著陳縣令,朗聲道,“陳大人,今天貓眼井的十幾戶人家上告之事,經卑職調查,現又有一些新的發現,所以卑職特來稟告大人,希望大人可以明察!”

“哦?”聽林牧凡這麼說,陳大人也不好再讓我們“賞畫”,於是放下畫作,捋了捋自己的小胡須,一雙老來精明的小眼看了我與林牧凡一眼,道,“那林捕頭你查到了什麼?”

林牧凡上前一步,“我們查到,在一個多月前,宋員外就曾與貓兒井的曹裏正私底下在‘醉仙樓’吃飯,當時宋員外還特意包下了‘醉仙樓’二樓的所有雅間,可見其情有異,也不像今日在公堂之上曹裏正辯稱的,他與宋員外是半個月前因為為貓眼井的十幾戶百姓作保之事方才認識的。故此,卑職覺得此事頗為蹊蹺,望陳大人明察!”

“對!”待林牧凡說完,我亦緊跟著插進話來,為林牧凡的話增加份量,“陳大人,此事是民女與林捕頭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有假的。望陳大人明鑒,還百姓們一個公道!畢竟這關係到十幾戶人家的生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