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蒙安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臉上,但絲毫沒有減弱她心中的怨憤,手掌舉起來後,作勢再次呼了過來。
“蒙安住手!”
一個手掌閃出猛地抓住蒙安的手腕,原來是趙惠超,當時列車上的男乘警,此次陪同蒙安來到襄港。
趙惠超說道,“蒙安別亂來……”
蒙安手腕朝前扯了幾下,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幾乎要冒出火來。
我身後的護士這才反應過來,拉了一下輪椅,護在我的身旁擋住蒙安,義正言辭警告道,
“這位小姐請注意你的行為,這裏是醫院,他是病人,如果你還亂來,我就叫保安來請你出去!”
監控我的那兩個警察完全不管不理,權當觀看表演。
我完全沒料到蒙安會給我這樣的反應,愣了那裏臉上還殘留著巴掌的力道。
“對不起對不起,裏麵的是她爸爸,她情緒有點失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趙惠超連連道歉,拉著蒙安要往外麵走。
護士毫不客氣說道,
“那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是是是。”趙惠超連連點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會的了……蒙安你冷靜點,狄天雷也受了重傷,他跟你一樣,根本不願意老蒙受傷,沒有人願意……”
我低下頭,眼神漸漸黯然。
……
我在醫院躺了十幾天,期間來過十幾批的襄港警察,向我問話和錄口供,帶著極強的主觀情緒,如同審犯人一樣地對我實施盤問。
我手上的手銬,從來沒有鬆開過。
若非都城市的同誌在場,我不排除我會先挨上幾頓狠揍。
都城市警察局、司法局的兄弟們來了好幾個人,圍繞著我殺死韓誌的事情,配合襄港警方進行調查,展開法理的研究和爭辯,總而言之,就為了證明我是屬於正當防衛的範疇。
但由於沒有任何的目擊證人,沒有人可以證明韓誌參與屠殺了一眾信徒;沒有人可以證明韓誌先對我進行攻擊;也沒有人可以證明血屍和幹屍的凶殘詭異。
因為我始終對我異能內容緘口不言,所以導致中間很多細節銜接得非常不合邏輯。
其中,最讓人難以信服的,是那堅不可摧的鋼鐵身軀,和那駭人聽聞的力量,若非我親眼所見,並親自運用過,就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這一切,似乎都有悖於現代科學。
那兩具血屍,據說已經驚動大藍國高層,直接由軍方接手研究,而軍方越研究就越保密,最後定性為核心軍事絕密內容,導致研究報告遲遲未能遞交襄港法院,這份決定我命運的報告遲遲未現。
所有的證據都顯示——我正在扯一個彌天大謊,想以荒唐的理由來掩蓋我殺死韓誌的真實原因。
本來我與韓誌素不相識,沒有作案動機,但神通廣大的襄港警方竟然找來了一些互聯網資料——我在公交車上“胡亂”執法、我在燒烤街打架鬥毆的視頻,並斷定我有暴力傾向,傷害他人可能性比較大。
由此推斷,我就是打傷打死任何一個人,都顯得合乎邏輯了。
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上百個信徒死得幹幹淨淨,死無對證,甚至有的人認為全是我殺死的。
我可能翻身的證據有這麼幾種:
一是老蒙和豹子醒過來給我作證,這個是我最希望的,哪怕他們醒來無法為我作證,隻要,他們醒來就好;
二是蒙誌剛突然投案自首證我清白,但蒙誌剛雇傭兵的身份曾殺人無數,本身就有黑社會背景,這個可能性並不大;
三是國內軍方對兩具屍體的研究結果早日遞交法庭,當然了,希望他們的研究結果是正確的。否則他們遞交過來的報告說這兩句屍體就昨天死的普通屍體,那我豈非比竇娥還冤。
謀殺警察,那鐵定是死罪一條!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被定罪,哪怕襄港沒有死刑,一旦定罪,我將永無翻身之日。
……
我的身軀恢複出奇地快,但我仍然假裝虛弱不堪,天天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我不想到拘留所去,我不想這麼被動地接受審判。
時間越長對我越有利,畢竟真相終究會浮出水麵,那些對我有利的證據出現的機會更大,當然了,我最期盼的,就是老蒙和豹子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