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當年留著西瓜頭,倔強又瘦小的女孩嗎?
——薑忍冬的日記
剛上初中時,大人們要求他每天安全把她帶回去,他們經常一起回家,大多數時候,他就像以她為恥是的,從不願和她並肩走,永遠把她丟在身後,和一群狐朋狗友歡騰地要命,偶爾會回頭裝作不在意看她一眼。據他說是怕她被人販子拐了去,回去不好交差。
其實她最想不通的是,他這個人,沒心沒肺,不過就是長得周正一點,為什麼會有女生都如此迷戀他呢?說用到迷戀一詞,半點都沒誇張,有的的同學知道她是他的妹妹,甚至把禮物情書送到了她的手裏,或是刻意接近她,而他對於女孩子送他的東西向來不在意,收到吃的一般都隨手扔給她,收到情書那基本就是屬於垃圾桶了。
忍冬對那些吃得並無太大興趣,倒是對那些信的內容挺感興趣的,可他從來不給任何人看就扔掉了,那些對程京澤有著萬分幻想的小女生,要是知道程京澤這樣踐踏自己的心意,該作何感想呢?
忍冬看他如此惹眼,也不願意跟在他的後麵,幹脆自己回家,這樣就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也不用天天替他收情書了,周五下午,閃閃因為當天值日,忍冬就先走了,剛到學校門口,就有一個女生過來,說:“你是一班的薑忍冬?過來一下。”
忍冬看到女生穿著學校的校服,毫不懷疑的跟著女生到了旁邊的小巷子裏,等走進去定睛一看,才知大事不妙。
一群穿著校服的女生把她堵住了胡同口,光看見臉上表情,就知道來者不善。為首一個女生凶巴巴地說:“黃毛丫頭,天天死皮賴臉地跟在程京澤後麵,人家都不看你一眼,還要不要臉了你!”
那彪悍女用力一把扯過她,忍冬襯衫上的紐扣瞬間被拽掉了,衣服擦著脖子,勒得生疼生疼,她倒抽一口冷氣。
“放開。”她目光如刀,聲音冰冷警告那女的。
“哎呦,脾氣不小?今天就讓姐們兒挫挫你的銳氣!”話音剛落,“啊!”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飆到了海豚音的調兒,穿透了市中心的一條街。
此刻樹上歡唱的鳥兒搖晃幾下筆直墜落,城北的火車駛過,車廂突然晃動了一下,薑凡在家突然打了一個冷顫,於是又把空調調高了兩度,這邊往胡同狂奔地程京澤突然踉蹌了一下,等他和閃閃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群女的張牙舞爪的殺進戰場。
一群女的蜂擁而上,幾個人一起去拉打得難舍難分的兩個女瘋子,也拉不開兩人,你會看見一女的頭發散亂,臉上還有帶血的劃痕,麵孔猙獰,滿口穢語,和一個瘦小的像餓了幾天的小野獸廝打糾纏在一起,不用看,那個小野獸就是忍冬了,誰讓她永遠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程京澤還是第一次見忍冬打架,被她的氣勢鎮住了。
眾人廢九牛二虎之力,還是拉不開,兩人都倔強的不肯放手,忍冬的指甲陷入雀斑女的胳膊裏,用勁兒用的手都在打顫,她卻怎麼都撓不動忍冬,因為她太瘦了,胳膊上隻有骨頭,於是就改用扭的,想必很疼,忍冬手抽畜了一下,於是更加用狠勁的反擊回去,連站在一旁的閃閃看著都覺得疼。
“夠了!”隻聽一聲厲喝,雀斑女像被驚嚇了,立刻放手,抬頭淚眼朦朧的望向程京澤。
“你沒事吧?”程京澤低頭問,一臉擔心的看著彪悍女胳膊上一道道的血痕,她的頭發被抓散了,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喘著粗氣。
閃閃連忙拉過忍冬,隻聽忍冬低聲“嘶”了一聲,她胳膊上一片一片通紅,想是疼得緊了,眉頭才會皺的那麼緊。
忍冬也懶得和他說話,甩開胳膊,目不斜視,撿起書包就走。
第二天,她改穿長袖了,半個月正眼都沒瞧他一眼。他們並沒什麼深仇大恨,隻是他從一開始就對她有些敵意,以至於很多年都處於敵對狀態,直至後來遠走他鄉,她才忽然明白為何當初年幼的他如此仇視她。
從那之後,忍冬就與他對著幹了,什麼事情都反著來,也許是青春期作祟,逆反心理強烈。她知道他像個和尚是的不愛吃肉,隻要薑凡一問吃什麼飯,她馬上就點紅燒肉,紅燒排骨,紅燒魚揉,一個星期吃的程峰整整胖了一圈,喊著要減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