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心軟,便會有重蹈覆轍的危險。
——薑忍冬的日記
這時,程京澤向他們這邊走過來,眼睛並沒看忍冬,隻和陸庭宇說:“陸總,就等你們了。”
他親自來請?
忍冬都控製不住場麵了,實在沒辦法脫身,隻好硬著頭皮一起去。
星空朗月,夜風習習。
一群人忙一天,一聽要去吃飯唱歌個個樂的手舞足蹈。
華燈初上,夜晚的城市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這段時間天天到這個娛樂城,忍冬感覺自己閉著眼都能找到這了。
最近公司是格外忙,應酬自然多,經常來這裏。每天拚命工作,整天泡在寫字樓裏,不知晝夜,白天進去,一出來天都黑了,然後開始花天酒地的夜生活。
忍冬公司的人起哄,讓忍冬敬酒,她是能喝,且酒量尚可。程京澤知道她這一點,以前薑凡過生日,她還未成年,喝起酒來,毫不猶豫,還不易醉,全是她替薑凡擋酒,程峰稱她能成大器,說兩兄妹喝起酒來有一拚。
她不推辭,一一應下,大家見她人又漂亮,個性爽快,不自覺心生好感。
整場席間,程京澤都沒怎麼說話,可以說是黑著臉。
後來再有人給她敬酒,都被陸庭宇不動聲色地擋了,眾人都看在眼中,心知肚明。
“陸總這是心疼了,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人家一起打趣他。
他也不反駁什麼,隻是溫和的笑,不予理會。還時不時會低聲和她說多喝些粥,給她夾菜,盛好熱湯放在她麵前,這樣溫柔的人,細致得讓人無話可說。外人看起來怎麼都有一種幸福的味道,眾人立刻露出酸溜溜的表情。
忍冬卻感覺汗流浹背,又下意識去看程京澤。
陸庭宇見她不自在,也知道上次在公司門口攔著她的正是程京澤,他是何等人物,早就看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不同尋常。
可是在別人眼中,忍冬和他現在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因為任誰都知道,陸庭宇對忍冬有意思。有人起哄,大家就一直不停大喊:“在一起,在一起……”
他笑罵一句:“再貧這個月獎金就沒了。”然後一群人發出“切”的不屑聲。
他那樣一個平易近人又護短的人,怎麼可能舍得扣下屬的獎金呢。散夥後去唱歌,一群人來到包廂後就歡騰起來了。
陸庭宇則是被鬧著要唱歌,他連連推脫,不知是誰點的《十年》,略帶憂傷的調子響起,包廂裏安靜下來,氣氛瞬時變得靜謐。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
你不屬於我
我們還是一樣
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境遷
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後
我們是朋友
還可以問候
隻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
一曲終了,每個人的腦海一直盤旋著歌曲熟悉的旋律,餘音繞梁,忍冬突然有一種淡淡的感傷,她抬頭看向程京澤,發現他也正在看她。
她沉浸在這首歌裏,完全忘記身置何處。直到響起幾首紅遍大江南北的神曲,氣氛嗨到極點,大家都爭搶著唱歌時,她才反應過來。
中間她去一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一打開門就像進了盤絲洞,五光十色,鬼哭狼嚎,她有些不適應這麼吵鬧的場麵。
唯獨程京澤和陸庭宇淡定地坐在沙發上,其餘人早亂成一團。
幾首神曲過後,大屏幕上顯示下一首是《廣島之戀》,不知是誰點的,接著有人起哄讓陸總和薑助來一首。
平日在公司裏,大家都知道他們之間的流言,這會兒找機會調侃他們,忍冬愣住,無措地看向陸庭宇,剛好他也看過來,兩人在眾目睽睽下默然對視,起哄聲更加囂張了。
周駿彥看到忍冬很為難,這才站出來說:“大家不要鬧了,可別嚇跑了我的助理。”
大家一陣哄笑。
程京澤拿著酒杯,姿態肆意地靠在沙發上,他目光沉沉,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忍冬在眾人的推搡下站到前麵,話筒早塞到她的手裏,她站得位置與程京澤正對,不管怎麼站,餘光總是能瞥到他。
忍冬刻意不去看他,而一旁的陸庭宇麵對大家的小心思,隻是溫和的笑,好脾氣的容忍了大家的肆意妄言。
他低沉地聲音伴著節奏響起,竟是那樣好聽,想他若改行做歌手應該是餓不死,忍冬在這種情況下也妥協了。
音樂響起,有人早跟著打節拍,他開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