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一個人的改變是從另一個人的到來或離開開始的。

——薑忍冬的日記

“我不想傷害……你……”她無意識呢喃,讓他如遭雷擊。

她緊抓住他的胸口,眼裏隱有淚光。

他懂她的意思,她一直在喊師兄,那就是陸庭宇了,她說她不想傷害陸庭宇,那就是變相的拒絕了。

他竟然有些喜悅。

忍冬突然埋進他胸前,嗚嗚地哭了起來,抽噎著說:“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辦……”

她的聲音模糊不清,但他仍然聽到了,程京澤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把她擁進懷裏,下巴磨蹭著她的額頭,覺得此刻的月亮異常美麗。

皓月當空,靜影沉壁。

他們的影子合為一體,被月光拉長投在地上,她竟然也安靜下來,他輕輕撫摸她的頭發,說:“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往往你看到的聽到的並非真實可靠。”

他看著她,目光灼灼。

她還紅著眼睛,問:“那是……什麼意思啊?”

程京澤傾身離她更近,眼眸漆黑,一瞬不瞬看著她,似乎要看進她的心底,說:“男人對女人的意思。”

忍冬的臉,唰得更紅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在暗黑裏顯得那麼明亮。

他的心,忽然變得好柔軟。

夜晚,涼風習習,深藍色的天空布滿星辰,乍一看真的有星星在閃動。兩人都開始沉默不說話,她踩了一天的高跟鞋,大概是疲憊至極,連帶著整個身體都搖搖欲墜。

忍冬心裏難受,隻感覺有種翻滾的波濤就要破湧而出,她努力集中意識,用最後一點力氣推開他,說:“師兄……你路上慢點,我要上樓了……”

聽到這句話時,程京澤的臉瞬間又黑了。

他直接拉著她的手,往樓裏走,忍冬拗不過被他拽上樓。他翻出鑰匙,打開門抱起她進去,直接扔在床上,接著他覆上去,壓住她,問:“我是誰?”

忍冬半眯著眼看他,用手指點點他的鼻子說:“師兄……”

他深吸口氣,站起來,原地轉個圈兒,心裏的火燒得愈發旺。

忍冬七扭八歪的躺著,快掉下床去。

他拉出她壓在身下的背子,用力扯出來,忍冬轉個圈,睡到床中間。

程京澤把被子往她身上一丟,無聲地歎一口氣,然後轉身,“砰”地一聲關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在床上翻個身,嘴裏嘟囔著:“對不起……師兄,我不能……欺騙你……”

他坐在車裏,一手狠狠砸在方向盤上,臉色未變,卻紅了眼睛。對於她他本就無可奈何,更何況誰都無法左右她的感情,可為什麼她的心,就像銅牆鐵壁,無堅不摧呢?

車裏還有她的氣息,熟悉地讓人剛分開,就開始想念。

當年她剛離開,他的心每天都像被扔在油鍋上煎炸,那段日子,因為想念而滋生出的情緒無法抑製,真的很難熬。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明白,當時胸口那種細微的疼痛名為心動。

她是他心頭不可觸碰的傷口,穿越時光的阻隔,如今那人近在咫尺,卻讓人感覺那麼遙不可及,她總是在想著她的師兄,連喝醉都不例外,看來他不在她身邊的這幾年,陸庭宇這個人已經完全植入她的心裏了。

忍冬感覺好累,但又不敢停下來,她不知道自己身後有什麼在追,一直拚命奔跑,想當初體育考試也沒這麼拚命。終於,跑過一片大霧,她看到他。聽見他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說:“別走……求你……”

那年一切來得那麼突然,即使時擱多年,她仍然忘不了當發現失去所有的那一刻,她心如刀割,這麼些年過來,她失去的太多了,而這些東西是用什麼都換不回來的。

是夜,空氣靜謐地流淌著,忍冬在燈光下睡得香甜。最近她經常失眠,常半夜起來,實在睡不著了,就坐在陽台上看星星,順便整理白天混亂的腦袋。

夜晚星空密布,天空格外吸引人,心靈在這一刻,得到了片刻的休息,今夜睡得這麼早這麼香,真是難得。

程京澤幾乎是一路飆車回到家的,急躁的敲門聲泄露了他不耐的情緒,薑凡開門時就看出端倪了,知道他今晚心情不好,也沒去打擾他。本來薑凡還有事情和他商量,一看他這樣,心想等過後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