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若我一無所得,能讓我驕傲的唯有我的執著。

——薑忍冬的日記

“嗨,那個女的……看起來不錯嘛……”旁邊染著黃毛的男生說的話,他的話被忍冬聽得一清二楚,她不去理會那些無聊的對話,下意識離他們遠一點。

那人竟然上來搭訕,音樂很吵,他大聲喊道:

“小姐,我有東西丟了,你看見了嗎?”

她轉過身,漫不經心地打量男生一眼,他的頭發全都染成金黃色,皮膚很白,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連神情都透露出一種孩子的神情,把自己搞得像殺馬特一樣。

那青年看清她的臉後,明顯一愣,隨即露出一臉戲虐的笑,把她上下打量一遍,她精致的妝容下長著一張很清純的臉,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慵懶的氣息,一時讓人無法移開雙眼。

忍冬笑了笑,大聲地回道:“你丟什麼了,地上的錢是你的嗎?”男生還真低頭朝地上看了看,忍冬趁著機會向後退兩步,閃到正在擁吻的一對男女身後,於混亂中退出來。

他一抬頭,剛剛那個女的早混到人群中不見了,他四處張望,企圖找到她,可是一無所獲,忍冬坐到吧台前,要一杯Blue

Margaret。

從前,陸庭宇經常帶她去酒吧,她在人群肆無忌憚地跳舞,很瘋很鬧。

他坐在不遠處,安靜喝酒,微笑看著她,也會有人上來搭訕,如果對方長得不賴,她就會笑吟吟地回應,甚至跳上一段。那時年紀小,不懂事,愛玩,陸庭宇往往隨她心意,想怎麼瘋就怎麼瘋,有時過份了,隻要他一冷下臉,她立刻乖了。

他是出了名的脾氣好,又溫柔,他的字典裏哪有生氣二字,自從遇到了她,連他都說,自己變了。

忍冬剛到法國不久,突然失去家人和流離失所的打擊,讓她的心態失衡,常常會抽風一般的瘋,會逃課,酗酒,有時一整天都見不到她人,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他經常一找就一天。

或者是自我折磨,一天不吃飯,他親自給送飯來,她也不吃,剛開始他會耐心的勸她,後來,發現根本行不通。他把飯盒重重一放,口氣很嚴厲,說,起來,快點!

他那麼大聲說話,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嚇得一震,連陸庭宇自己都不敢相信,怎麼自己會那麼凶。他也是第一次,對別人那麼凶。有時她像得了嗜睡症一樣,連課都不去上,一直睡到自然醒。

有一次,她明知道第二天考試,可最後因為睡過頭了,錯過了考試,他知道後,每天都會固定時間給她打電話,明知道她起床氣嚴重,還是讓她接電話,堅持了一段時間,直到忍冬告饒,並保證再也不會沒有時間觀念了,才罷休。

她十八歲,叛逆,頑固,真不好管。後來,陸庭宇發現,忍冬吃硬不吃軟,所以全世界他隻凶她一個人。等她長大一些,他就很少再對她瞪眼。

想來他的確為她廢了不少心。

忍冬陷在回憶裏無法自拔。隻聽到一個聲音對調酒師說:“再來杯Blue

Margaret”

她聞聲頓一下,餘光早已瞥見來人。男生大喇喇的坐到她的旁邊,一頭黃發並不合適他那張娃娃臉。

“美女,賞臉喝一杯怎麼樣?”他輕佻的拘起她的一縷頭發,放在鼻息深嗅。

忍冬拽回頭發,沒去看他,“不怎麼樣。”說話間已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她今天已經很煩躁了,隻想放鬆一下,沒想到哪裏都有惹人厭的蒼蠅。

那個男生卻順勢離她更近,靠近她的臉細細的打量,忍冬格外嫌棄,調酒師遞過酒,識趣地走開了,她已忍耐到極限,心裏風起雲湧,她努力壓下那想爆發的衝動,微微偏頭,附在那人耳邊,話裏氣味還帶著酒的香甜,輕而有力的說一個字:“滾。”

然後轉過頭,眼神繼續遊離,看起來像在走神,也不去理會旁邊的人。

她在想事情,上學時,每次遇到需要思考的難題,她都會屏蔽周圍所有人,一心鑽進題目裏,誰要是敢打擾她,恐怕那個人的末日就不遠了,男生見她不說話,還意猶未盡似,手伸她的身後,慢慢地往她的腰上移動。

突然男生慘叫一聲,忍冬訝異地轉過頭,看到程京澤一手攥著呲牙咧嘴的男生,眼睛卻憤怒地緊緊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