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 2)

不要輕易向命運低頭。

——薑忍冬的日記

兩人站在一起,差不多的身高,卻是完全不同的氣質,就像程京澤的助理沈淩風說的,他們兩個一個是溫柔的天使,一個是邪惡的魔鬼。

程京澤不想和他磨嘰下去,說:“陸庭宇,我也告訴你,她最近誰都不想見,你找也沒用。”

陸庭宇微微一愣,想起她那倔強的性子,說:“她......最近身體不太好,別讓她累著,多休息一下,公司暫時不用來了,等她心情好一點,讓她給我電話。”

程京澤沒說話,轉身驅車離開。

陽光柔軟,咖啡店沐浴在一片溫暖中。兩人再見麵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後,還坐在同樣的位置,那是他們一如既往的習慣。

前些天坐在這裏,完全是另一種心情,她一時恍惚起來,腦海裏一直閃現另一個男人失落的眼神,竟然有些歉意。

對麵的人,溫潤如玉,他穿著淺藍細格的襯衫,手腕處鬆鬆挽起,簡潔舒適,又有幾分說不出的貴氣,就像參加完豪華夜宴後剛剛將晚禮服隨手扔掉的王子。忍冬想起某個雜誌的封麵上,一個男人慵懶地坐在午後的陽光下,徐徐緩緩地品著下午茶,氣定神閑,如同眼前的男人一樣,他本應該是那樣高貴的人,卻為了還不知道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的她放棄追求幸福的權利,放棄享受安然的時光,這讓她更加內疚。

兩人靜坐十幾分鍾,她才抬起頭,認真看著他,問:“你願意嗎?”

陸庭宇輕笑一聲:“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她對上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我脾氣不好,有時固執的要命,不會照顧人,不會體貼人,不會做飯,也不勤快……”

“忍冬。”

他打斷她,握住她正在數手指的手,說:“這些都不是問題,隻要是你。”他堅定的語氣,讓人唯心一動。

她低頭,沮喪道:“可我不……”

“忍冬,隻要能在一起,什麼都可以。”

“真的可以容忍這麼多嗎?”也許她還不懂,到底怎樣才算喜歡,要有怎樣的勇氣,才能心甘情願為一個人付出一切?才能不計後果的承諾一個人的一生?

他的眸子愈發溫柔,幾乎要溢出水來,包容她一切的匱乏,把她的攥在手心,說:“當你陷入某種情緒中,會忽略除這種心情之外的一切外界事物,一心一意隻在乎讓你快樂的事,如果你度過了三分鍾熱度,這件事仍叫你念念不忘,最終少了這種能讓你快樂的心情,便永遠快樂不起來時,就說明你已病入膏亡並且無藥可依。若想快樂起來必須永遠處於這種情緒中,忍冬,你懂嗎?”

她迷茫地望向他,他繼續說:“即使你的優點像太陽般稀少,而你的缺點像星星般數不清,但太陽出來後,星星就不見了,這樣的你對我來說,已心滿意足。”

窗外,陽光大好。此刻空間似乎靜止,七彩光圈穿過綠蔭,悠悠蕩蕩浮在空中,給人溫暖的感覺,陽光籠罩在街角,時光靜好。

她心內驀然一動,仍半開玩笑道:“什麼時候學會的花言巧語?”

他一笑,看向窗外,說:“自學。”

忍冬發誓,他的臉紅了。

大千世界,我們兜兜轉轉,茫然前行甚至忘了初衷。我們尋尋覓覓沒有方向,卻始終不肯停下。

那噠噠的馬蹄聲溫婉走過,有些人隻能是旖旎流年中的過客,當你某年回首,那人隻是你記憶中最美的回憶,僅此而已。短暫思量,往事如風,蜂湧而至。也許是時候該做個了斷,和程家,和那個人,和過去。

長久的沉默,讓氣氛緊繃,相信此刻陸庭宇心,像被繩子吊在半空中難受的很。對於忍冬來說也是一樣,她自問沒資格做他的什麼人,她很清楚,一直很清楚。

忍冬看向他,連指尖都微微顫抖,說:“師兄,我真的……不可以……。”

她鼻子發酸,眼淚差點落下,說:“師兄,我們不能在一起,即使現在,我很想幫爸媽,可是我的健康……”

他如遭雷擊,心狠狠一疼,握緊她的手道:“忍冬,不必擔心,不會有事,一切有我。”當初,同意做他女朋友時,車子剛好經過這家咖啡店,他激動的耳根都紅了,對她說我想保護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