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命運的懸崖上徘徊,前方就是萬丈深淵卻不自知。
——薑忍冬的日記
等忍冬反應過來才發現肩上一輕,包不見了!
全身隻剩脖子上的相機和裝在口袋裏的手機,忍冬惱恨地跺跺腳,剛來就丟東西,真晦氣。
她望向四周,日光傾城,往來遊人絡繹不絕,人人神色坦然,誰也沒有理會她,或者是沒有注意,她的包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強了,銀行卡,身份證都還在包裏,現在身無分文,她又人生地不熟,也怪她膽大,什麼地方都敢自己去,忍冬鬱悶的回到賓館,幸而筆記本還在,身上的現金不多,得想辦法提點錢出來才行。
天色有些晚,隻好呆在房間上網,看看明天要去哪些地方,查詢一下旅遊信息,有不少關於這座城市的風景照,是一些旅行者上傳的攝影作品,拍得都很漂亮,單單是圖片,都讓人止不住讚歎,看來,這次沒來錯。
這個地方丹霞地貌,以險、奇、美、秀著稱於世,山頂的雲,氣勢磅礴,玲瓏秀麗,隨著時令和陰晴的變化,雲蒸霞蔚、霞光輝映,令人神往。
以往書上,電視中看到這些場景時,總是忍不住想象置身其中時的感受,現在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忍冬從來沒有在接近地平線的地方看過日出,想到山頂去看一看,一個人等一次日出。
聽本地人說晚上有夜市,還有表演舞會,演員大都是本地少數民族
,熱鬧非凡,心動不如行動,正好想去體驗一下。
此時正好有人敲門,忍冬猜想大概是酒店的服務人員,她赤腳跑過去,先透過貓眼往外看,正好門外人也往裏看,一隻大眼睛貼上來,嚇得她趕忙用手捂住貓眼。
她皺皺眉頭,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心裏直打鼓,他怎麼在這?這時,敲門聲又一次響起,很有節奏的敲三下,很像他的。
忍冬抵在門後瞪大眼睛,整個人一動不動,不敢發出一點動靜,心想沒有人開門,他就該放棄了吧。
“因為我仍有夢,依然將你放在我心中……”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張國榮的《當愛已成往事》,是九七年演唱會的現場版,裏麵夾雜著很多觀眾的歡呼聲,使鈴聲聽起來有些雜亂。
門外人似乎聽到了鈴聲,再次扣門,好像連敲門的聲音都帶有笑意。
忍冬掛掉電話,再打,掛掉。再打,關機。
這時屋內的座機響了,她驚訝的看向電話,正想要不要拔了電話線,可是又覺得躲也不是辦法,她接起電話,說:“對不起,我不需要任何服務......”
“開門。”
忍冬:“……”
打開門,四目相對。
“你怎麼在這?”
程京澤閑閑笑開:“那你呢?就這麼逃了?”他修長的身體微微前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幾乎要湊到她的眼前,忍冬不自覺退後一步。
那天忍冬下班之後,直接去了機場,他正好順路去接她,發現她急匆匆的不知道要去哪。她在公車的站台上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坐上206路公車,程京澤一直開車尾隨在身後她也未曾發覺。
後來才知道忍冬不聲不響的買了機票,他倒是想看看,她能逃到哪裏去。
她咬牙切齒的說他陰魂不散,他無所謂的笑。忍冬拉過門想要關上,被他用身體抵住,他高大的身影倚在門框中,一手穩穩地把住門把,頗為委屈的被擠在縫隙中。
兩人誰也不讓步,他擋在門前,高大的身子罩住她,從走廊經過隻能看見一個男的背對著門口,程京澤擺明了,你不讓我進去,我就不出去的架勢,僵持了一會兒,忍冬管不住他,還是被他硬闖進來。
他一進來看看也沒什麼,問她有沒有吃過飯,忍冬心想,我錢包都丟了,哪有心思吃飯。程京澤見她不理,非拉著她出去,忍冬不願意出去,他也不罷休,一直在她耳邊磨嘰,說:“晚上比白天有意思多了,有民族特別的小吃,燒烤、竹葉包的年糕、正宗的過橋米線
、椰蓉米飯、傣家米酒、特色果汁等等,還有篝火晚會……”
忍冬敗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下,加上他一說那麼多美食,肚子早已開始打鼓。兩人出門後,他左看看,右看看,知道她習慣帶包,今天怎麼沒帶,忍冬把丟包的事情說一遍,他倒是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