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可能,永遠別說永遠。
——薑忍冬的日記
然後他把相機遞給遊客,忍冬看了,轉身欲走,他趁機用力攬過她,表麵雲淡風輕,手上卻使力製住她,她又掙不開,才不情不願對上鏡頭。
“1,2,3!”“哢嚓”一聲。
他搞突然襲擊,快速親一下她的側臉,鏡頭定格在那一刻,她驚訝的瞪大眼睛,他正湊在她的側臉親吻。
她惱羞地低頭不語,他的手還緊緊箍著她的腰,在一旁沒皮沒臉的笑,遊客也善意的笑笑,曖昧看著兩人,遞過相機就走了。
她接著用力推開他,也掉頭就走。誰知隻聽他慘叫一聲,慢慢蹲下身,忍冬心裏一沉,心想自己也沒用勁,卻看他臉上冒出細密的汗。
“
你……扭到了?”忍冬這才看清他的臉色,不是因為陽光的照耀才白皙,而是真的發白。
“你哪裏疼?”她小心翼翼地不敢用力碰他。
“這裏……”似乎是很疼,他臉都皺到一起,忍冬看到他的手緊緊捂在胸口,她探過手問:“這裏嗎?”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感到一陣溫熱,還有一顆有力的心跳,“撲通、撲通……”
忍冬忽然感到一隻溫暖幹燥的手覆在手背,按住她的手,緊緊貼在胸口,她這才看見他得逞的笑,“你……無恥。”她用力抽開手,幾乎要嘲笑自己愚蠢了,他哪有那麼弱,竟然用同樣的手段,騙了她一次兩次,太可氣了!
他還不肯放開,忍冬低聲警告他,語氣冰冷:“放開。”
“真的好疼,你揉揉就好了。”他眉頭微皺,這個時候好像不那麼硬氣了,原來這個冷麵人也會……撒嬌?忍冬氣得要笑了,挑眉看他:“你繼續裝。”
幾乎在下一秒,程京澤猛地拉過她,抱在懷裏,咬牙切齒的幾乎要捏碎她,恨恨地說道:“是真疼。”忍冬被勒得喘不過氣,拚命推開他,遠離那炙熱不軌的懷抱。
他們走著走著,走進了山林裏,要繼續往上走,不知要走多長時間才能到山頂,早上的日出沒看到,難道這是要爬到山頂看日落嗎?真的好高好遠。林子裏抬頭看不到天空,及眼處碧翠濃幕,光柱透過樹隙照射下來,隱約有細小塵埃輕舞飛揚,幻化出一副美麗炫彩的景致,陽光撒在頭頂枝葉上,閃閃金光,美輪美奐。
如若彼時,所有糾纏都是虛無,而他們從沒有過往,沒有任何阻隔,隻從眼前開始,那會不會像那長青藤一樣,感情終年永恒。
永遠不過徒有虛名,世間萬物都不可能永遠存在,何況是人心這麼薄弱的賭注呢。程京澤與她並肩走在一起,山路不好走,他讓她走在前麵,自己跟在身後。
“喂!”他喊一聲,忍冬懵懂地回頭,一看他又在拿著相機拍照,“哢嚓”又一個鏡頭定格。
陽光爛漫,有光線照在她的臉上,映襯著身後鮮妍明媚的翠綠,輕塵柳色,她嗔怒回眸,顏如舜花,宛如畫卷。
真美。
忍冬不想和他多作糾纏,這人要是耍起無賴,著實令人無奈。她躲過一個樹枝,繼續向前走。他們走的地方有些偏,樹多,人少。有種深山老林的感覺,這讓她想起一個詩句,野煙遮遠樹,陌上行人去。
不一會兒,程京澤就在後麵吃不消地喊:“你就不能慢點?”
“你累了?”她停下來,看他的臉色的確不對勁兒。
“過來。”他喊她。這次忍冬沒動,站在不遠處,很謹慎地問:“走不動了?”
果然,他無賴地笑開:“你親一下就好了。”
“你就呆這兒吧。”她說完繼續向前走,天色有些晚了,要是走正常的道路,他們早就到山頂了。
程京澤快步趕上,不想她猛然轉身,兩人的距離太近,忍冬下意識後退,一腳踩空,電火石光間,他拉住她的手,滑下去的時候,把她緊緊護在懷裏,忍冬隻感到後腦勺疼得厲害,眼前發黑,不知滾了多少圈,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上麵垂直向下的高度大概隻有兩三米,然後山勢就緩了下來,呈現一個向下的坡度,被無數茂密的植被所覆蓋。他們現在就在這下麵。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他們一路跌到底,中間還被樹枝,石頭擋了好幾下,程京澤感到有氣無力,眼前冒金星,緩了半天才有一點力氣。他趕緊去看懷裏的人,上上下下檢查一遍,沒受傷,卻因為衝擊力太猛早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