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經曆都是必經之路。
——薑忍冬的日記
人走的差不多了,會議室隻剩下程京澤,季墨,陸庭宇。忍冬早已疼得頭暈眼花,想趕快到辦公室去休息一會兒,可程京澤卻突然攔住她的去路,她本就因為生理期而煩躁不安,又被他攔住去路,這會兒不大高興,莫名其妙看著他。程京澤卻忽視她憤恨的眼神,三下五除二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寬大的西裝遮住她的半個身,忍冬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麼。
程京澤轉身對季墨說:“墨墨,去找身衣服。”季墨先是有意無意的看了陸庭宇一眼,這時他正好也看向她,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季墨她移開眼:“薑助,跟我來吧。”
忍冬後悔的直想撞牆,心急的要命,也隻顧得上疼痛了,更沒顧得上把兩個冤家留在了會議室。洗手間內,忍冬懊惱地看著裙子後麵一點紅色,窘迫的要死,幸好開會時麵對著大家,不然豈不是丟臉丟到外星了。不一會兒,季墨進來了,遞給她一個包:“薑助,這是我的衣服,本來是為晚上準備的,你先穿,我們身材差不多,你穿應該合適。”
“謝謝,以後叫我忍冬吧。”季墨友善一笑,“好,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袋子是ETAM的標誌,上周經過ETAM旗艦店,不經意向裏麵看一眼,這季新出品的主打服飾,如今靜悄悄的躺在盒子裏。淡粉色的雪紡裙,簡潔流暢,工藝精致,看起來像季墨的。
忍冬換下自己弄髒了的衣服,果然正合適。陸庭宇看到忍冬換身衣服出來,眼波明顯一動,平日她不愛打扮,除了重要場合,也不過像早上一樣,裙子外麵套上小西裝,這樣輕盈的裙子,穿著在她的身上倒是少見。
她穿上季墨的衣服,從背後看兩人真的很相似,她轉身的那一瞬,他甚至誤認為成季墨了。季墨看向陸庭宇,他的表情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知道他心裏喜歡的是薑忍冬,可她還不甘心,為什麼她不行?這麼多年了,他沒有放棄過對忍冬的追求,同樣季墨也沒有放棄過。
他們就像做遊戲一樣,他追她,她追她,誰都不想回頭看一看,背後苦苦追隨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曾放棄過的人,其實才是最值得心疼的人。
陸庭宇見忍冬臉色不好,就讓她可以回去休息,他虛扶她的胳膊,能感到她在微微顫抖,想必疼得厲害了,鼓勵的說:“今天表現很好,不要硬撐,待會大家去吃飯,晚上商量合同事宜,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
公司還有人來來往往,她把程京澤的衣服放在袋子裏,又不方便給他,隻好暫時拿著。陸庭宇讓她在門外等一下,自己去處理一下事情就來,忍冬看到程京澤在長廊那端的窗口站著,她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正好看過來,她便拎著袋子走過去。
窗外的陽光穿透玻璃照進來,灑落在單手放入口袋的男人身上,將他映照在地上的身形拉成一條長長的影子。
忍冬走近他,也沒說話,而是比肩而立,像他一樣看著外麵,巨大的落地窗外,可以看見外麵林立的高樓大廈,川流不息的車輛,和像螞蟻一樣的人群。
陽光透過玻璃從他側臉照射過來,他半張臉沐浴在光影裏,他的眼睛是內雙,從忍冬的角度,可以清晰看見隱藏在裏那一層,睫毛顯得愈發纖長,一雙微挑的桃花眼隱約帶笑,混合著陽光,少了分平日的嚴肅淩厲。
她還沒開口,就聽他說:“我送你回去?”忍冬把衣服還給他,也沒想讓他送回去,更何況陸庭宇馬上就來,她想拒絕,突然聽見陸庭宇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忍冬。”
程京澤也聽見了,她轉身看一眼陸庭宇,對他說:“不用了,師兄可以送我。”程京澤的臉瞬間黑了,越過她的肩頭看向陸庭宇,臉色陰沉沉地的麵向窗外,良久重重地歎一口氣,忍冬知道,他的意思是你隨便,我不管你了。
午間的陽光很充足,這樣大好的天氣很難得,可一路上她疼得頭發暈,也顧不得好天氣好風景。陸庭宇見她疼得厲害,要送她去醫院,他實在擔心她的身體,這段時間她的心髒還好,沒出現胸悶的現象,她太脆弱了,身體健康真的不能再出現任何不好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