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楚絕對有股子迂腐味兒,就那麼長長的作輯,好似姑娘不答應,他就不起來。
陸漫漫終究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忙答應留下四句讓爾等拜服。
不過,要說她能有多善良,的確是需要打無數個折扣。
仍舊是所有人盯著她看,尤其有一雙眼睛,恨不得目光裏放出帶毒藥的箭,嗖嗖嗖將她殺死。
陸漫漫勇敢迎上那道殺人的目光,好似將那帶毒的箭全數繳沒。這一來二去,陸漫漫的腦海裏已經畫了多幅漫畫,在詮釋這一場無聲的戰爭。
咦,有了!
咳,是詩有了。
陸漫漫挑了挑眉,朝蘇寧邪氣地壞笑:“聽好哦,絕世好詩,不可錯過。”她說話的時候,頑皮而挑釁,與她麵目十分不合:“一隻小蜜蜂呀,飛在花叢中呀。飛呀。啪啪!”
四句!完結!聲音美妙得像在唱歌。
……
估計辛楚再次湧上撞樹的衝動。
全場人安靜,連蘇寧都忘記譏笑了。
然後是一聲瀟灑狂放的笑,來自左岸,親切中帶些寵溺。
再接著,是一陣沉沉地笑,其實像是人的錯覺,仿佛聽見了,又仿佛沒聽見,但那威嚴男子的臉上,勾起一絲奇異的笑容,令人有一直想看下去的衝動。
也許他平日並不怎麼笑,才會在嘴角微揚起如此曼妙的弧度。
他一貫在這種場合,很少開口。但他今天是第二次說話:“完了?”
陸漫漫笑得燦爛,眼角都是光輝,愣是把一副平凡的皮囊演繹得閃閃發光:“完了,都死了還不完麼?”
辛楚疑惑道:“什麼死了?”
“兩隻小蜜蜂呀,”陸漫漫死勁拍了兩掌:“啪啪!不是都拍死了麼?”
這次連百裏吉星都聽懂了,露出潔白的小牙,咧著嘴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那威嚴男子縱聲大笑:“有主角,有故事情節,有動作,還有結果……結果,的確是兩個都死了……”最後一句,慢慢滲了些殺氣。
陸漫漫聽出了弦外之音,嘔得要死,這麼歡脫的玩法,被這些古代人搞得那麼扭曲。
算了算了,本姑娘走了。她意興闌珊,牽著百裏吉星就要走人。
豈知蘇寧尖銳的聲音永遠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響起:“她是我們吉星少爺的奶媽……又會作什麼詩?”
“噗!”已經有人將水吐了一身。
消息要不要更勁爆一點?還能更狗血一些麼?
辛楚愣了。
左岸皺緊眉頭,看了看蘇寧,搖頭歎氣,這姑娘太不逗人喜歡。隻是他並沒有起身幫忙,倒是饒有興味地想看神奇的陸漫漫如何應對。
她,總是能帶給人一些特別的感受,即使,她易容後那麼平凡,卻依然在任何場合都能成為焦點。
陸漫漫猛一扭頭,死盯著蘇寧。她跟這蠢得要命的女人一定是八字不合,走到哪兒都得打上一架才舒服。
居然敢說她是奶媽?
很那什麼好不好?她一個單身女子,連婚都沒結過,哪來的什麼甘甜的乳汁喂養得出這漂亮一個吉星寶貝?
羞啊,羞死人。
偏偏,她還隻能啞巴吃黃連,總不可能當著一眾男子說:“哎呀,其實我還沒生過小孩,還沒奶過孩子……”
好意思麼?
蘇寧真毒。
她決定將這毒吞下去,改天抽個空,再把這毒給她吐回來,否則如何咽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