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做全套。
大清早,百裏千尋就讓原來那張平凡麵孔的陸漫漫,跟百裏吉星搞了一場咿咿哇哇的道別。
最後在說明了“換皮不換心”這個道理之後,吉星才稀哩呼嚕埋怨道:“坑爹啊,早說唄,小帥哥白哭了……”臉還一抽一抽。
陸漫漫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坑啥爹?你不哭,這場戲能真麼?”
的確是一場戲。
走了一個陸姑娘,來了一個左城。
七爺左岸的堂侄,是百裏千尋親自與七爺左岸一起去接回府的。以後,這宅院千尋少爺不在,陸姑娘不在,恐怕就得聽這左少爺吩咐了。
百裏府的家仆們,心中不禁納悶,那陸姑娘平時被寵成那樣,千尋少爺舍得讓她走?
瞧,吉星少爺哭得跟隻小花貓似的……隻是看到新來的左少爺,一下子就忘記了陸姑娘的好,可見小孩一般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這些家仆大多是從七爺府調過來的人手,以前就聽過左城這號人物。傳說俊美無匹,比七爺過之而無不及,絕對是左家的優良品種。隻是長年臥病在床,無人得見真容,可惜了那身好皮囊。
如今看來,果不其然,左少爺相當之俊逸。不過,確如傳言所說,此子有些弱不禁風,多了幾分女子的美貌,少了幾分男子的陽剛。
這左少爺衣冠勝雪,眉目分明,手裏拿把折扇,風度翩翩。和那吉星少爺一大一小走在一起,真正是風流少年。
陸漫漫扮了這個左城,才從左岸口中得知,真有左城其人,也確實是他的堂侄。不過此子因身體不適,被隱秘送進山中治病,沒有個十年八載下不得山。
換句話說,這身份用個十年八載,出不了問題。
可見,百裏千尋和左岸,兩人早早就想出了這麼一策來算計她。當然,這個算計倒是可以接受的。
她瞥了一眼百裏千尋,又瞥了一眼左岸,狡黠一笑,甚是詭異。
這兩人未來得及開口,就見她大步走向迎過來的丫頭錦瑟,手中折扇一掂,輕挑地勾起錦瑟的下巴,聲音故意放得低沉性感:“這小妞端的水靈,以後跟著爺吃香的喝辣的,等爺心情一高興,把你收了房,哈哈哈……”
陸漫漫笑得狂放,灑脫不羈,說完這話,挑釁地望了望百裏千尋和左岸。
兩個真男人互望一眼,均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看架勢,這小妞非要把左城搞成個花花公子不可。
錦瑟的臉霎時通紅,福了一福:“錦瑟見過千尋少爺,見過七爺,見過左少爺。”
陸漫漫搖頭晃腦,裝模作樣,“刷”地打開折扇,豈料力道不夠,居然隻開了一半,竟將那瀟灑氣質破壞得一幹二淨。
她訕訕的,幽怨地扔了個氣憤的眼神。
那兩個本有些喪氣的男人,見此情景,驀地發出朗朗笑聲,無盡歡悅。就連本有些拘謹的錦瑟也笑了起來,覺得這左少爺很是滑稽。
百裏吉星搶過那折扇,貌似老成道:“坑爹啊,這扇子有問題。”仿佛是給她台階下,卻引發了另兩個該死的男人新一輪笑聲。
陸漫漫清咳了一聲,雙手負於身後,對錦瑟道:“就你了,以後給爺當貼身婢女,有你的好處。”她說得一本正經,走了幾步,笑嘻嘻地回過頭:“記得,貼身的哦!”
哼哼,錦瑟小丫頭,誰叫你笑得那麼歡脫?
刹那間,錦瑟依稀仿佛覺得那一抹笑容在哪裏見過,連他說“貼身的哦”都未來得及臉紅,隻是怔怔地發著呆。
陸漫漫牽著吉星走在最前麵,不約而同豎起了“V”的手勢。
吉星萌笑了一把:“漫漫姐姐,你這個樣子好看多了。”
陸漫漫笑起來,很是得瑟:“真的麼?嘻嘻,我也好喜歡我這樣子,以後我都長成這樣囉?”
“嗯嗯,你這樣子算是泡開了不?”百裏吉星很介意這個泡開和不泡開的區別。
陸漫漫眉眼彎彎地忽悠:“當然泡開了,你看我都是大人了。”她想起來,正色道:“我現在是帥哥,你怎麼可以叫我漫漫姐姐?很有損形象的好不好?來,改一個?”
“左帥哥?”百裏吉星無比上道。
“賓果!以後就這麼叫了,還可以簡稱‘左帥’,如何?”陸漫漫伸出小指,等著百裏吉星上勾。
百裏千尋憂心地對左岸道:“這女人不露陷才怪。”
左岸的嘴角帶了笑意:“不要緊,這樣的表情,總好過拘謹不近女色,如此,尚是風流少年的模樣。”
“我就怕她風流過了頭,被人家拆穿。”百裏千尋真是舍不得走啊,時刻不盯著這女人,就覺得她要出亂子。
但由不得他了,耶河皇後已遣人多次留了催促的記號,不得不返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