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夜,陸漫漫在裴若男的護送下,穿過長長的密道,神不知鬼不覺脫離太子*宮殿,出口竟在拜吉最繁華街道的戲院裏。
拖油瓶吉克太子看見眼前的情景,不由得笑起來,一副這就準備坐下看場戲的模樣,仍是一副想幹嘛就幹嘛的太子派頭。
他對裴若男本就沒有好臉色,礙於人家姑娘一身功夫,才不敢真惹,隻敢在言語上討些便宜。
陸漫漫笑嘻嘻的,跟著裴若男朝後院馬廄走去:“若男,別管他,既然他這麼想看戲就讓他看唄。反正要不了多久就被抓回去了,咱們沒他還清靜些。”
裴若男心直口快:“可是,莊主……”老實姑娘辦老實事。
陸漫漫同學可管不了那麼多:“沒事,莊主那兒我兜著,這廝死了算我頭上,跟你沒關係。若男,跟著姐姐混,虧不了你。走走走,這廝自尋死路,早死早超生……阿門……”
吉克太子氣死了,這女人真是涼薄,長得雖好看,心腸卻是狠毒:“我死了變鬼也要纏著你。”
陸漫漫一聽,哈哈大笑起來。艾瑪!她這千年的鬼魂還沒發話,這廝倒是來嚇唬她。眉兒一挑:“那你先去死!”
說話間,已到了馬廄旁。隱在暗處的接應之人,立時將馬牽出來。領頭人依照對莊主夫人才有的禮節向陸漫漫行禮:“屬下等候多時,請夫人隨我等前行。”
吉克太子一見,急了:“為什麼沒有馬車?”
領頭人見此人跟莊主一模一樣,立時知道了他的身份,正要解釋,卻聽莊主夫人悠然挑釁:“哦,這個人身份高貴,不會騎馬。就別管他了,讓他留在這好吃好喝看戲吧。”
陸漫漫說著英姿颯爽地翻身上馬,把裴若男急得冒汗。
裴若男嗔怪道:“嚴青,你搞什麼鬼?夫人有孕在身,怎麼能騎馬?”
嚴青忙抱拳:“對不起,裴姑娘。城門緊閉,我們得想非常法子出城。”說著,拿出一個包袱:“這是為夫人和裴姑娘準備的衣服,請進廂房換下。”
陸漫漫聞言,又高高興興從馬上翻身下來,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吉克太子急了:“那我呢?”
“我不是說了嗎?你留在戲院看戲,好吃好喝,等著皇帝漠真來把你抓回去。”陸漫漫俏皮地在脖子上比了個咯嚓的手勢,吐了吐舌頭:“這滋味比犯了蟲毒的滋味可要痛快些,哈哈哈……”說著,這就隨裴若男換衣服去了。
一身騎兵服飾,夜色掩去了她們的麗容姿色,混在一眾男子中間,騎著高頭大馬,便大搖大擺向城門走去。
走在頭裏的,是吉克太子。他身旁自然是嚴青。
搞了半天,吉克太子這張臉還是有用的。城門守衛見到太子,立時下跪:“參見太子殿下。”
“起吧!”這派頭,吉克太子老本行還能不熟?
見太子深夜帶了騎兵出城,守衛深深為難:“殿下,皇上有令……”
吉克太子按嚴青教的,板著臉,氣勢拿夠:“軍情緊急,邊關吃緊。皇上正是令本宮連夜出城,密會親王傳旨,有皇上的令牌為證。”說著,手裏令牌一晃,冷笑道:“大人可是信不過本宮,還得要親自查查本宮手中的令牌真假?”
守衛連說“不敢”,立時命人城門大開,恭送太子出城。
連太子在內,總共二十四人,麵容肅穆地出了城。眾人均鬆了口氣,陸漫漫心中暗笑,這廝還有點用。百裏千尋那家夥真是不放過任何一顆有用的棋子哩。
城外十裏處,早有輛外表普通的馬車等著。車夫躲在暗處,見到領頭的嚴青,這才從隱匿處出來見禮。
吉克太子一看有馬車,高興起來:“算你們有良心,還知道給本太子備輛馬車。”
陸漫漫還沒來得及洗刷他,就聽嚴青道:“這是給莊主夫人備下的,至於吉克你,還是自己騎馬吧。”莊主有令,在路上無須對吉克客氣,尤其不能由著此人性子亂來,當屬下的,別的本事沒有,聽話是肯定的。
吉克太子氣得嘴歪:“你們這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懂不懂?”
陸漫漫冷嗤一聲,笑聲清脆悅耳:“驢!有本事回去當你的太子去。”聽他三句不離“本太子”就來氣兒。
吉克太子隻覺虎落平陽被犬欺,氣呼呼地看著尾巴翹上天的陸漫漫,讓步:“馬車那麼大,本太子不介意和你共乘一輛馬車。”
陸漫漫笑得惹人恨:“可我介意。我和若男都是女子,自然得坐馬車。你一個男人,有什麼必要坐馬車?”
“她也算女子?哈!”吉克太子怒極反笑:“我看她比男人還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