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臨街與田月街七條人命的箭矢射殺案過去已有月餘,陰十七不僅與展顏混得很熟,連花自來也熟了不少,時不時便玩笑一番,相處很是融恰。
漸漸地,她也忘了不愉快的事情。
在這月餘間,是陰十七進入衙門後最悠閑的日子。
整日不是待在捕頭吏房裏著呆,便跑到隔壁另兩間捕快吏房裏去串串門,與各個捕快、快手混得頗熟頗熟。
陳躍、林長生他們及另一間捕快吏房手頭都各有一兩件案子忙活著,不是什麼事關人命的大案,而是今兒個丟了一群鴨,明兒個沒了一隻豬的案子。
可歸,百姓報上衙門來,捕快們隻好徹底查個清楚,好讓知縣大人有個評判,為百姓理理頭緒主持一下公道。
相較於另兩間捕快吏房的時不時忙進忙出,捕頭吏房裏安靜得連隻蚊子飛過,都讓百無聊賴的花自來給逮住了,那度令陰**為乍舌。
花自來得意道:“嘿嘿!老子可是練過的!”
陰十七嗤之以鼻,一臉嫌棄。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總算了解了花自來的性情,那就是單一個嘴貧的主,除了腦子有時轉得不快之外,查起案子可也是卯足了勁沒日沒夜地查。
憑著一日便找到真正的林廣眾一事,足見花自來的拚勁及能力。
在推理這方向,或許花自來不大行,但對於找人、查行蹤之類的瑣事,他可是一等一的一把手,有時候連展顏都得對他刮目相看。
陰十七想,相傳眼高於頂的展顏會招攬花自來入捕頭吏房,大概也是看上了花自來在這些方方麵麵的在行。
那麼她呢?
應該是看中她能看見亡語這樣奇特的能力吧。
其實不然,起初展顏確實是好奇陰十七怪異舉動的由來,後來相處並一起查案之後,他已改變了初時的想法,這讓他有時看著陰十七的目光,總有些不出來的怪異。
就像此時此刻。
花自來湊近陰十七,大有附耳悄悄話之勢:
“十七,你得罪咱們的展大捕頭了?”
陰十七也感覺到展顏看她目光之怪異,正想找花自來拾掇兩句,他便自個送上門來,一聽他的話,她急了:
“哪有!”
複又察覺這個聲音太響亮了些,她忙學著花自來湊過來的模樣也湊近他,又將聲音壓了又壓:
“我哪裏敢得罪他呀!是不是看隔壁忙得很,我們卻閑得慌,他心裏不舒怛了?”
花自來深深要比陰十七了解展顏了解得多,他一聽即刻否決道:
“不可能!”
陰十七用疑惑地眼神盯著他:怎麼就不可能了?她覺得大有可能啊!
花自來偷偷用眼尾瞄了一下展顏,見其已不再盯著陰十七,而是靜坐在圈椅中不知捧著什麼書正看得入神,他方回過眸來給陰十七解釋道:
“老早以前展大哥便與大人過,太過瑣碎無聊的案件統統不許交到捕頭吏房來!”
陰十七呆愣愣地重複:“不許?”
別看了這兩個字,用錯了那意思可是大不相同的。
花自來似是瞧出她的心思,大力點頭證實道:
“沒錯,就是‘不許’,乃我親耳所聞,絕對不會聽錯!”
陰十七突然有種展顏大有來頭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