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道:“沒事,你臆想的東西多了去了,我不是都聽過了麼。”
陰十七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後道:“那好吧,我們便來做一個假設……”
假設在無為夜會英茵的那一晚,無為並沒有告知悟品,但悟品卻是知道的,不管是無意中曉得,還是有旁的巧合,反正假設悟品其實是知道無為夜會於英茵這一件事情的。
展顏插話道:“即便悟品大師知道夜會一事,那又能明什麼?”
陰十七道:“以悟品大師對無為的愛護,倘若那夜悟品大師有跟去客院外的大樹下,偷看偷聽無為與英茵私會的全過程,並知道無為心中的動搖,那麼在知道自已極為寵愛的弟子萌生了還俗的念頭之後,展大哥覺得有沒有可能……”
她未再明下去,隻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盯著展顏看。
展顏雖覺得陰十七這個假設正如她自已所言,還真是一個臆想,但他同時也覺得這無不可能,而陰十七意欲未盡的話,他也想到了那個可能。
但,真有這個可能麼?
倘若真有這個可能,那麼無為那串送給英茵後失蹤不見的紫光檀佛手串,要麼被丟在何處,要麼便在悟品手中!
展顏沒有應聲,陰十七卻也感覺到他已想到了與她同樣想法的可能。
兩人出了監院院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潛伏在離監院院院門不遠的一角暗處。
約莫過了兩盞茶的時間,悟品與無為並肩踏出監院院院門,無為提著燈籠緊隨於悟品身側,心地為悟品照著路。
夜裏光線昏暗,原本是看不大清兩人臉上的神色,但展顏是習武之人,眼力自比普通人要比,而陰十七剛因著異能,五感倍強,在夜裏視物的能力甚至比展顏還要好。
隻見悟品神色嚴肅,無為卑下中帶著心翼翼。
直到兩人走過,展顏與陰十七方自角落暗處走出,陰十七道:
“看到無為臉上的神色了麼?”
展顏點頭道:“就像是一個剛犯了錯的孩童,跟在將他領回家中的大人身側,即想討饒又不敢開口。”
沒錯,無為的神色便是如此。
既有點剛剛犯了錯後恐被狠狠責罰的提心吊膽,又有點習慣性的卑微低下。
陰十七道:“我們得再找無為好好地談談。”
離子時還有半個多時辰,陰十七決定在看英茵的亡語之前,她與展顏可以先去找一趟無為。
來到執客院,院門關著,依著老法子,展顏施著輕功帶陰十七翻牆入內,當真鬼鬼祟祟。
做官差做到這份上,幸好兩人並非先河。
往往為了查案需要,很多時候官差都會這樣使各種手段,為的隻是達到查到關健線索的目的。
進了執客院後,因著先前兩人已去過監院院,執客院的建築格局又與監院院一模一樣,於是兩人找起悟品的禪院倒是也沒那麼難,當然也沒那麼精準就是。
八大執事所在的大院通常隻關著最外麵的大院院門,進了大院之後,各個禪院的院門皆是不曾關上的。
展顏、陰十七進了大院院門之後找悟品禪院所在之際,倒是不必再翻牆。
找了兩個禪院並非是悟品禪院之後,在第三個禪院裏兩人終於找到了。
之所以這般確定,是因為兩人一踏過悟品禪院院門時,便看到了跪在一間禪房門前的無為。
陰十七與展顏四目相對,眼裏互通著一個信息——無為跪著的那間禪房必定便是悟品的禪房了!
無為無聲無息地跪著,腰板挺得很直,雙手垂於兩側,麵向禪房房門,雙眼一直盯著門板,似乎要在門板上盯出兩個窟窿來。
陰十七被展顏按在禪房前院子裏靠牆的一個花圃中蹲著,她悄聲道:
“看來悟品大師也並非真的未曾怪罪無為,這剛一回執客院,便讓無為跪在他門前,顯然是在責罰無為,就是不知……”
展顏接著道:“不知是在罰無為今夜在悟明大師禪房中鬧的那般大動靜,還是在罰無為私會英茵一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