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時間緊迫,光靠她兩條腿走,也得費上不少時間,偏偏她又是一個會騎馬卻逢騎必摔的怪咖。
至於其他的大寺廟,她並沒有寄托太大的希望,總覺得那些與《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半個字也掛不了的寺名,應當該排除在外的。
但葉子落所慮之事也不無道理,所以臨時她改了個主意,由兩個人同行改為分頭行動。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人命關的事情,她容不得有個萬一。
三藏寺與慈恩寺不同,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座。
光蜿蜒而上的石階便讓陰十七看得有點目暈,拾階而上,邊踏上石階邊數過了九十九階,她便不數了,目測至少還有一半石階得上,應該是一百九十九階吧。
占地寬廣,連寺門都比之前在洪沙縣郊生過命案的千光寺還要高,橫麵也寬了不少。
沒有什麼心思研究三藏寺的宏偉壯觀,她直接進了寺內。
在寺內轉了一圈後,她現三藏寺的香火還真不是一般的鼎盛,可環顧四周的石柱銅鼎,殿堂內的煙火飄渺,香客進進出出的人頭聳動,她突然就站在大雄寶殿外的井院中,蹙緊眉茫然著。
失去了方向,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枯站了片刻,陰十七默默歎了口氣,到底線索還是太少,還是她的腦子越來越不好用了?
怎麼查到了這裏反而失去了偵查的方向呢?
這可怎麼辦才好?
再往林涯特意隱蔽留下來的五個字裏想,她還是沒能再挖掘出“唯談玄論道”這五個字的其他含義來。
大雄寶殿外的露井院四周都有廊椅,陰十七站得久覺得腿麻,索性尋了一處廊椅坐了下來。
她該靜下心來,好好地再理一理頭緒。
廊椅很幹淨,淺黃色的衫木終年在香火的薰陶下,然的杉木香氣沾染上了煙火氣,混合而成的味道意外地好聞。
陰十七麵朝裏的坐著,剛開始是規規矩矩地坐好,後來便慢慢改了坐姿,由斯文的儀態變成了隨意的盤膝而坐。
高原、徐果六年前失蹤,楊立聰一年前溺水而亡,今年姚君、逍遙子、林涯先後被逼服毒死亡,隻餘下最後四人中的第四人紀光。
可出自某種原因,紀光並不怕死,更死咬著不肯出內情。
即便薑大朋、薑生的以權威喝,還是以情誘引,紀光就是堅絕不提去年八月初十的夜釣生過什麼事情。
但其實紀光不,從種種現象與線索來看,她大概也能拚湊個圖樣來,或者假設。
假設去年八月初十的姚君四人,在暴風雨中夜釣,本來是真性情興致所至,可他們四人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那一夜裏,他們已然踏上了死亡之路。
他們看到了什麼,她想該是一場謀殺。
而與那一夜對得上的謀殺,大概就是去年同日遇害的楊立聰溺亡案。
那一日的揭北縣裏,她讓葉子落去向薑大朋那裏了解過,薑大朋特意抽空帶著葉子落回了趟揭北縣衙,在揭北縣衙的案件檔案舍裏,兩人翻看了去年八月初十那一日裏,揭北縣所生過且有報案的大大的案件。
其中有偷盜、搶劫這樣的案,也有死了人的命案。
而命案同日生的,有兩件。
案自是破了,兩件命案其中一件也破了。
破了的案件是揭北縣富庶商賈為了爭奪財產而生的命案,死者是一位富得流油的商戶當家,餘下沒破的那件命案便是楊立聰溺亡案。
商戶爭財案與水無關,死者是被刀刺死的。
楊立聰則恰恰與水有關,正是被水溺亡。
當時查楊立聰案件的捕快並沒有查到楊立聰被害的凶殺第一現場,楊立聰是被活活溺亡後,被移屍回入住的蓮花客棧客房。
當時捕快以楊立聰死亡時渾身濕透度,推斷出楊立聰被溺亡的地方應當是大容量的地方,卻怎麼也沒想到是哪一處。
畢竟揭北縣雖隻是個縣,但河啊湖的卻是不少,莫縣內,縣外也有大大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