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陰十七這樣了,自然是有陰十七的目的,薑大朋再怎麼差,也混到了捕快的位置上,這個時候的領悟能力還是有一點的,附和著陰十七的話道:
“沒誆你,確實有監控。”
紀光看向薑大朋:“你們合起來來誆我!之前你並沒有這樣過。”
薑大朋冷聲道:“你以為你是誰?即便是我們要保護的人,可我們保護你,不僅僅是為了挽救一條性命,更多的則是想抓住凶手,將凶手繩之於法!以免讓更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陰十七在心裏默默地給薑大朋按上個讚。
在關健時候,在完全沒有先溝通的前提下,能這樣默契地配合她的話,簡直是太聰明了!
她將先前在腦子裏默默想薑大朋並不聰明的心裏話,迅劃掉,劃個一幹二淨。
就憑這份機靈反應,且能出打擊紀光太過無恃無恐的一番話來,她簡直想為薑大朋鼓個掌。
紀光嗤笑一聲:“無辜?這世上在不該死的時候死了,大多數並非無辜,不同的不過是有些不無辜先被大部分人廣而相傳得知,而部分被視作無辜的人則隱藏得很好,繼而維持了表麵假象,讓不知內情的人去感歎他們的無辜!”
這是紀光自院子樹下蹲著,改回到正屋裏坐著之後,主動出來的最長的一段話。
陰十七覺得火候差不多,紀光已然開了個頭,那麼她接下來隻要順著這道口子,一步一步往下,終歸能得到她所想要的答案:
“姚君、逍遙子、林涯、還有你,你們四人到底無不無辜,我不做評判,但紀光,許多被暴徒殘忍殺害的時候,他們都是無辜的!而我之所以能猜到姚君手中的鶴頂紅是逍遙子給他的,那還得感謝姚君的弟弟姚諾詳細給我聽的那一夜的全過程……”
薑大朋早就想知道陰十七是如何斷定是逍遙子親手將裝鶴頂紅的瓶交到姚君手上的,紀光不可否認也有點好奇,兩人在同一時間靜默了下來,聽著陰十七道。
姚諾曾經過,他被姚君趕出房門時,逍遙子就站在門外側麵,也完全聽到了姚君因著姚諾無意間翻出鶴頂紅而暴怒。
可當時逍遙子除了安慰姚諾兩句之外,他並沒有好奇姚諾無意間翻出來把玩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也就是他有很大的可能早就知道了讓姚君暴怒的東西是什麼了。
薑大朋沉吟道:“這確實是有很大可能明逍遙子早就知道了姚君藏著裝了鶴頂紅的瓶,那個瓶瓶身是白瓷黑梅圖案,並不算特別,有許多瓷瓶都有這樣的圖案,即便逍遙子早就知道了那東西就是姚君暴怒的原因,但也不能絕對明逍遙子就知道那瓶裏裝的就是鶴頂紅,更不能鶴頂紅就是逍遙子交到姚君手中的。”
紀光附和薑大朋的話:“沒錯,你簡直就是胡扯!”
陰十七也不惱:“薑大哥所言不無道理,逍遙子確實有可能早就見過姚君藏著的白瓷黑格瓶,也興許與姚諾一樣,遭到姚君的一番痛斥,但薑大哥你忘了,我也曾與你過,逍遙子在姚君死後,也就是逍遙子尚在世,未步姚君後塵之前,逍遙子曾到姚君墓前哭訴,而那段哭訴的話卻被姚諾偶然撞見!”
薑大朋道:“我沒忘,但是姚諾不是他沒聽清麼,這與你斷定逍遙子就是將鶴頂紅交到姚君手中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陰十七問:“那薑大哥可還記得是什麼話?”
薑大朋當然記得:“就四個字——不是、時辰!”
陰十七雙眼轉向紀光,一字一句道:
“沒錯,就是這四個字,這四個字是間斷的,什麼不是什麼,什麼時辰什麼,這頭尾中間應當都還有話,可是即便姚諾未能聽個完全,那個時候我也未能自這簡單的四個字裏猜出點什麼來,隻覺得這四個字與三起服毒死亡案件有關!”
而事實證明,這四個字也確實與案子息息相關。
薑大朋問陰十七:“你將這四個字的頭尾中間拚湊出什麼來了?”
陰十七雙眼還是落在紀光身上,他埋著臉,她隻看得到他低垂的眼睫毛,卻看不清他眼裏是仍平靜著,還是正在翻著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