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十七取出玉佩細看起來,那是一塊普通至極的玉佩,並不值錢,模樣也很平常,不平常的是玉佩背麵凹刻了兩個字——呱呱!
“呱呱?”曾品正轉聲念出來,“怎麼像是青蛙叫的聲音?”
葉子落猜道:“會不會是什麼暗號?”
“不知道。”陰十七左右再翻轉,仔細端詳著玉佩,除了背麵這兩個字,玉佩就是一塊荷花雕紋的普通青玉:“這荷花雕紋會不會也有含義?”
葉子落接過仔細看了看:“一時看不出來,不過你的也有可能,許久不回京裏,我對京中諸事也不是盡熟,大明一直待在京裏,對京中諸事比我還要熟,待我讓大明去四處打探打探,不定會有收獲。”
關於荷花青玉也就這麼定下了。
至於絕命書,陰十七看了一遍,便遞給葉子落與曾品正,兩人也相繼各看了遍,待兩人皆看完,她道:
“這是林掌櫃的絕命書,裏麵的內容很顯然證實了我們之前的推想,他確實並不知道自已將會是林家攀附樓家的棄卒,但他是商人,嗅覺精明遠勝於普通人,即便不知情,他也隱隱感覺到危險的逼近,這是那個時候他已脫不了身,不得不硬著頭皮上,留下這絕命書也是為了告訴秦府尹,明他死得不明不白的冤屈,可惜這信中,林掌櫃隻字未提會是誰害他,隻點明了絕對不會是綠倚害死的他,不然林家這個老牌大族……看來他雖不是什麼好人,卻算得上一個有擔當的男兒,便是預料到自已的死,他也為自已妻兒立了一道屏障,終歸是沒有供出林氏這個大家族。”
“嗯!這回綠倚有救了!”曾品正言語中難掩高興,他也不是真為綠倚高興,畢竟他與綠倚又沒什麼交情,他是高興陰十七剛進京歸陰家便招惹來的這一場麻煩,終於可以落幕了!
“也不能高興得太早,林掌櫃這封絕命書雖然可以證實綠倚非是殺人凶手,可到底所有指向都對綠倚不利,我就怕……”葉子落將林掌櫃的絕命書重新放下信封裏封好,頓了頓道:“我就怕會再有意外生!”
曾品正問:“什麼意外?葉大哥是覺得林家與樓家不會輕易罷休?”
“他們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製造了這一場試探,意圖讓十七一歸陰家便背負上災星的惡名,畢竟綠倚是被剛調派到十七身邊的大丫寰,他們這樣做,即是警醒其他世家,莫要以為陰家女歸來,陰家便能再重現當年盛寵,也是讓十七在滿京城的百姓心中埋下一顆十七乃是為邪為惡的種子,誰與十七接近,誰都得倒黴喪命。”葉子落看著陰十七,“十七,這些原本我不曾想得這麼深,可昨兒夜裏我送你回來之後歸府,我大哥還沒睡,父親留了話讓大哥專程等我,一定要好好給我提個醒。”
“葉世叔要皎哥哥留話給你的就是這些?”陰十七見葉子落點了點頭,她的心也沉了沉,她想起她與父兄一同用晚膳的那一回,父兄明明有話要與她,卻又猶疑不定終是沒的模樣:“怪不得父親與哥哥……他們應也是想到了,隻是怕直接與我,這樣惡毒的心思會嚇到我,畢竟我也隻是初到的燕京,剛剛回的陰家。”
隻是她父兄終歸不曉得她並非是真正的陰驕。
倘若他們知道其實他們的女兒與妹妹早已在五年前失蹤時,便被人害得魂離歸,而她不過是自來現代的一抹死得恰恰好的遊魂,幸而附在陰驕這具身體裏得以重生,也不知他們是做何感想?
隻怕他們再不會有那般的顧慮。
曾品正滿臉驚色,他深刻明白清譽於女子而言,是多麼的重要!
畢竟不曾生於長於皇城根下的京城,他不了解世家大族間的利益爭鬥,自無法想象那些人根本就從未見過陰十七,卻就能對陰十七生出這樣歹毒的心思來!
陰十七看了眼臉色沉如潑了墨的葉子落,又瞧了瞧又驚又怒滿身寒氣的曾品正,她自已倒是沒覺得有多動氣,隻是心中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