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京城終是皇城子腳下,是燕國政治權力的最中心,潑的富貴傾間可得,血流成河也僅在瞬間,這女子清譽何其重要,我要真得了這惡名,我還能在京城站穩腳跟麼?隻怕這京城我是待不下去的,就連陰家指不定都得舉府遷移出燕京這個帝都!”
那些人的目的,無非也就是見不得她這個陰家女好,看不得陰家再起雄風罷了。
即是如此,她又豈能如那些人的意?
吃了一塊糕點,又喝了一碗茶後,陰十七見葉子落、曾品正兩人還在各自沉默著,不禁分配起任務來:
“品正,你讓白子去找找黑子,讓黑子去問下我哥哥,就問林氏這個大家族最倚為根基的產業是什麼?最得意寄以厚望的林家子弟又是誰?”
“這沒問題,十七姐,你是想……走非常道?”曾品正指著被放回黑鐵盒子裏的那個信封,“可林掌櫃這絕命書……”
“這絕命書最多能洗清綠倚一半以上的殺人嫌疑,但林樓兩家再起什麼風波,我們卻是難以預料。”陰十七也不是不想從簡單的法子入手,她就是怕最後會是一場空:“要徹底救出綠倚,洗清綠倚的殺人嫌疑,就必須讓林家人自已站出來認下這個殺人罪名!畢竟一日真正凶手未出,綠倚便一日未能盡然洗清罪名,我更是一日未能脫得了幹係!”
人本也就是林家人設計殺的,也不算冤枉了林家。
葉子落與曾品正同聽明白了陰十七的意思,她是想逼得林家不得不承認了這個殺害林掌櫃的罪,可林家怒既然設計了這麼一場試探,企圖製造出一個惡名來讓她擔著,林家又豈會那麼容易就範?
何況林家背後還有一個樓家!
“這件血案,樓家人自未生到生多日,樓家人可有誰曾伸過手?”陰十七問葉子落,葉子落搖頭,她繼續道:“樓家是八大世家之一,即是能成為八大世家之一,樓家的主事人就一定不是一個蠢人,至少不會蠢到自已滾進汙泥裏去,樓從芝與林士珍的姻緣,樓家最多隻是暗示,倘林家事成,樓家可應下,這樣的暗示什麼憑證都沒有,一口氣一陣風,要吹也就吹沒了。”
葉子落反應過來:“所以林家事敗,樓家毫無幹係,林家事成,樓家也沒什麼損失,不過是多了一個老牌大族作為姻親!”
曾品正疑道:“這樣來,自血案生到血案結案,樓家都不會伸手?”
陰十七點頭:“不錯,所以我要對付的僅僅是林氏這個大族,絲毫與樓家無關。”
僅僅對付一個林家,身為八大世家之的陰家,即便已不無數代前的輝煌,對付一個京中大族卻還是綽綽有餘。
所以她要要做的事兒,便是探清林家的弱點。
不做便罷,要做便得一擊擊中!
絕對不能給林家有喘口氣,有時間反應還手的機會!
即是陰十七決定的事兒,曾品正與京中諸人諸事皆無關,他自沒有意見,聽完陰十七的意圖與要滅林家威風,行以殺雞儆猴之舉,他更是雙手雙腳舉起讚同。
葉子落是葉家被指派跟在陰十七身邊的人,陰十七想做什麼,他素來都是聽從,何況此次林家有這樣意圖毀了陰家女的毒惡心思,他是恨不得親手取了林家族長的人頭回來!
別陰十七是想重挫林家這個大族的根本,便是陰十七想滅了林氏整個嫡係,他都聽陰十七的。
葉子落道:“品正去探聽林家的弱點,那我去查林掌櫃留下的荷花青玉含義?”
陰十七拿著一塊菊花榚吃著,這還是一早她讓紅玉吩咐廚房特意去府中花園摘來菊花現做的,剛剛蒸出來的糕點,她吃得滿口的清香,邊示意葉子落、曾品正也嚐嚐,邊道:
“這荷花青玉上‘呱呱’兩字的出處與含義,你讓大明探出來後,便來告知我,我親自去查林掌櫃留下這塊玉佩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