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展顏把冷眼收回,漫不經心地了句:
“你動心了,那你就把秦慕香娶回去,出嫁時,我定然多多給她添妝。”
這話得花自來差些把喝下去的酒給全吐出來。
讓他娶秦慕香,然後整日對著個哭包?
就算是再如仙美的哭包臉,他也會煩的啊,他現在就煩得不得了!
何況誰他動心了?
他也算明白了,別在司展顏麵前提秦慕香就是了,一提準沒好果子吃!
“你來是為了什麼事兒?”司展顏見花自來消停了,不再嘀咕秦慕香,便問了句。
花自來一聽來勁了:“林家那些個出來散播對十七不利謠言的家仆,現今個個被你的人給抓了遠遠賣,這會兒也還未出關,也不知死在路上沒有?”
司展顏給自已倒了酒,本想順過也給空杯的花自來倒滿,一聽花自來這話,他拐了個彎,愣個沒倒便把酒壺放回桌上原處,看得花自來牙頗酸,自已一把取過酒壺邊倒酒邊:
“他們想壞十七的清譽,給十七栽上那災星的惡名,我自是不會去可憐同情那幾個林家家仆,就是覺得吧,約莫著他們到不了關外就得死在路上。”
“嗯。”司展顏出乎花自來意料的,竟是輕嗯了聲,證實了花自來的猜想。
花自來一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想起另一事兒來,壓低了點聲音與司展顏:
“**概也想到了這一層,正讓葉子落查誰幫她阻擋下不利言語的人,這是要讓他查到,還是不要?”
要,有一種做法;不要,便是另一種做法。
花自來覺得該問清楚,這種收尾的活計素來他做得很是得心應手。
司展顏沉吟片刻道:“不必掩著,她想知道便讓她知道吧,即便我們不讓葉子落查到,她也能想到,讓葉子落查一查不過是為了證實一番罷了。”
“十七倒是查案查上癮了,什麼都想證實一番。”花自來挨近司展顏道,“對了,我查過了,樓家在佳味齋血案案的前後,都不曾伸過半點手,都是林家在獨挑大梁,樓從芝與林士珍這門親也是懸得很,樓家未曾做下任何承諾,就是樓家家主與林家族長兩個老頭兒在郊外林家莊子上密論了一下午!”
兩老頭兒這事做得極其隱密,主要是樓家家主樓寬提的議,林家族長林國安沒異議地從命。
“京中知道這件事兒的人多不多?”司展顏問。
“不多,也就那麼幾家。”花自來本來也不知道這件事兒,是得了司展顏提醒,他方去徹查的。
以往在洪沙縣磨練出來的追蹤本領在這件事兒上麵,可謂揮得淋漓盡致,讓他自個很是滿意,這回他都無需動用他父親的勢力就查到了。
當然這事兒也不能讓他家裏的老頭曉得,要不然約莫能打斷他一條腿兒!
他就不明白了。
當年司展顏被送往千山萬裏之外的洪沙縣,父親是同意年紀的他跟著在司展顏左右的。
可此次回京,他父親對此的態度很明顯已然轉變,且這轉變也轉變得很大。
司展顏道:“這就是樓家主的高明之處了。”
無需司展顏明,花自來也能明白司展顏話中的那個意思:
“樓家主素是個狡詐重利的,也不知此次鼓動林家給陰家使絆子,是不是……”
花自來言猶未盡,司展顏卻是聽得明白,他思忖著,半晌沒作聲。
誰都知道京城裏的陰司兩家是世仇,是死敵也不為過。
樓家這樣鼓動林家給陰家女找麻煩,給陰家臉上抹黑,到底是不是衝著依附司家來的,現今的他尚無法全然得知。
他不過是司家的五爺,上麵還有四個嫡親的兄長,司家少主的位置再怎麼排也排不到他來,他也無意於這個位子。
可自從認識了她,慢慢喜歡上了她,再得知她竟是陰家女,遲早都得回燕京時,他便不禁開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