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最難說清的就是感情的債了。文蕊為了要見韓林,特意到商場去了一趟,她是那種平時裏不太注重自己儀表,但是在關鍵的場合,她也會讓自己光彩來的女人。她是這樣想的,既然當初自己那麼的個性,那就是說明自己離開誰都一樣活得開心。為什麼總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糟糕!讓別人看笑話呢?選了一套淡紫色的時裝,她又到了美院,她不太相信美容。但是,用這種方法應急是不錯的。美容院的老板是一位非常有檔次的女人,很了不起。能讓文蕊和柳音看入眼的女人不是很多,但是女老板婉芳是讓她倆很是欣賞的。婉芳畢業於一所名牌大學。當年,她是決定要同男友一起回到家鄉的。但是,男友在找工作的時候,也找到了他的最後歸宿,他被應聘公司的女老板相中。並且在一間秘室裏將一切談妥。婉芳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男友已搬到女老板贈送的別墅裏,當時,婉芳指著男友的鼻子問他:你是什麼東西?男友回答得很爽快:我不是東西。正在這時,天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隻是在一瞬間的事。婉芳當時,傻在了那裏,而男友,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給她撐好一把傘。反而麵無表情地蹬上了女老板來接他的車,走了……婉芳病了好長時間,這段時間裏,她強忍著內心的痛,沒有給男友掛一個電話,但是她的內心還是希望男友能給她打來電話的。如果,真的打來了電話,婉芳同文蕊說,她一定不計前嫌,與他和好的。但是他沒有打來。婉芳徹底的絕望了。絕望是人的才能爆發的最好的藥劑。婉芳感到自己的屈辱,她後悔沒有找女老板幹一仗,出一出這口惡氣。但靜下來,再想一想。又何必呢?在這種動力的驅使下,她從最基本的資金累積開始,過得很苦,但是卻有無窮的拚了命的力。一點兒一點兒的將業績做大。最終開了這家美容院。女人一旦愛著一個男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了。她拒絕了所有的求婚的人。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愛情的荒漠上要做什麼,反正她沒有再談的心情。其實,她還在等。但等來的,卻是男友吸毒的消息。她到了戒毒所去看了男友,嚇得哭了起來。男友的變化讓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地獄。男友長長的頭發,瘦瘦的黃黃的臉,像野人,雙眼呆滯。但他看到了婉芳,卻流了淚。遠遠地,他沒有走近婉芳伸過來的手。婉芳的心死了。死在了二十七歲的風塵裏。過不多久,男友真的沒有了,是自殺。給好留了一封信,還有一筆錢。這些都原封不動地放在銀行的保險櫃裏,婉芳不想看,至少現在還沒有這個心情。看到文蕊來了,婉芳微笑著迎了上去,問她今天怎麼有了時間啊!文蕊笑而不答。但是婉芳已知道她有了比較得要的事情,才會這樣的。婉芳親自給她做。邊說:她想回家鄉了。臉上敷了麵膜的文蕊就含含糊糊地問了一聲:為什麼?是要將小言的骨灰帶回去。小言是婉芳的男友。文蕊“啊”了聲!婉芳說她看了那封信,然後,就與文蕊說了起來,說得很細,看樣子,這封信她看了不止一次,都要背下來了。文蕊邊聽邊“啊啊”在答應著,大意是小言當初看兩個人找工作都很難,就同意了女老板的無理要求,誰知被女老板給錄了像。繼而進行威脅。迫不得以,小言隻好打落門牙往肚裏咽了。後麵婉芳再說什麼,文蕊就有些惡心了。原來女人也有這麼“武則天”的!這世道啊!離開美容院之前,文蕊將一條手鏈送給了婉芳,祝她一路順風,婉芳將家鄉的詳細地址告訴了她,讓她有空了,一定去,並代問柳音好。文蕊一一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