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傳來一聲高亢的嘶鳴,一匹全身鱗片、肋生雙翼、四蹄生風的龍鱗飛翼寶馬拉著一輛龐大的七寶華蓋出現在望星台上方。
這種龍鱗飛翼寶馬是楚輅當年在天元帝國西北的密雲高原捕捉來的特種異獸,當時捕捉了十幾匹,桓家和其他四大家族都分得了幾匹。
但是最後卻隻有楚家這匹存活了下來,並經過配種生下了不少龍鱗寶馬。可惜的是,這些後來出生的龍鱗寶馬身上的雙翅全都萎縮無力,再也不能飛行。
不過,即使如此,龍鱗寶馬外貌神駿威風,力大無窮,韌性又強,跋涉萬裏也不見疲態,遠遠勝過一般的駿馬。於是龍鱗寶馬就成了楚家特有的異獸。
能夠驅使這唯一的龍鱗飛翼寶馬拉車的,自然隻有現任楚家家主、鎮國公楚轍了。
華蓋之下,楚轍穿著鎮國公的正式袍服,一臉肅容端坐著。龐夫人和他並肩而坐,臉上帶著微笑。
楚明遠和楚明德兄弟二人一左一右侍立在側。
龍鱗飛翼寶馬在空中盤旋而下,落在了望星台下方的平台上,楚轍帶著龐夫人和兩個兒子拾階而上。
不管大家心裏對於楚轍這樣一個出身旁支、修為平平的人能夠當上楚家家主有什麼想法,今日都是來楚家赴宴,所以也都一個個含笑起身和楚轍見禮。
楚轍一路帶著嚴肅的笑容和各家客人打了招呼,帶著龐夫人走上主位。
楚明遠和楚明德在他們夫妻下首入座。
楚轍先是舉杯感謝諸位客人的光臨,然後總結了這次試煉過程中各家優秀子弟的表現,最後才提到了楚離月。
他環顧四周,神情嚴肅,聲音鏗鏘有力:“離月在此次試煉中不幸失去了玄珠,不能繼續修煉。但是,本公今日鄭重宣布,不管離月是不是修者,她都是我楚家的女兒,是本公的侄女!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因此欺負離月!”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讓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由露出驚詫的神色。
“鎮國公果然是重情重義!”有人出聲讚美,在場的人自然看得出來那是楚轍自己的人。不過,這種場麵話,他們也都不介意說上幾句。
桓雲澈扭頭看著楚離月沒有波動的麵容,輕聲問道:“離月,你不開心嗎?”他臉上滿是關切,“鎮國公已經表態,你再也不用擔心被人欺負。等到你孝期結束,我就娶你入門。不管可能遇到什麼,有鎮國公和本王在,必然保你安然無恙,你盡管放心。”
楚離月看也沒看他一眼,隻是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黑虎。
一直關注著桓雲澈的覃萩紋坐在不遠處,將桓雲澈的話和楚離月的反應聽得清清楚楚。
楚離月已經成了一個廢物,鎮國公是她的親叔叔護著她也就罷了,可是晉王殿下為什麼寧願放棄並不遙遠的皇位也要對她不離不棄?
她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幸運?一個廢物,連這種場合都沒有資格進入,隻配跪在他們這些人腳下的廢物,居然能得到這樣的庇佑和情意,楚離月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
可是,晉王殿下如此深情,卻連楚離月一個感恩的微笑也得不到!
憑什麼?她楚離月憑什麼這樣對待晉王殿下?晉王殿下又怎麼會對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一往情深?
覃萩紋嬌美的臉上滿是不平,手上不覺用力,將金絲芙蓉杯捏得碎裂開來,清香的酒水順著她雪白的手腕淌下,打濕了她紫色的廣袖。
桓雲澈看到楚離月的冷漠,目光有些黯然,但還是努力保持著溫和的笑容,對著楚離月微笑點頭道:“離月,本王會重新贏得你的信任。”
楚離月十分小心,宴會上的酒水和飯菜概不入口。
如果實在遇到不能拒絕,必須喝酒的時候,她就在舉起酒杯飲酒的一瞬間用火靈力將杯中的酒水蒸幹。
看起來她也乖乖幹杯,實際上她滴酒未沾。
這是她前生和傭兵團的奇葩們拚酒時練出來的,那時候為了贏大家各出絕招,場麵混亂之極。
雖然客人們不免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楚離月,但是看在楚轍和桓雲澈的麵上,並沒有人真的為難她。
眼看著宴會已經進入尾聲,卻也沒有什麼陰謀的痕跡,楚離月不但沒有放鬆,反而繃緊了心弦。
楚轍和桓雲澈放下身段,在她跟前七情上麵、煽情出演,若不得個大好處,他們豈肯如此!
可是,直到宴會結束,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這讓楚離月十分奇怪。
夜色已深,天空一輪彎月,數點繁星。
【他們想幹什麼?】楚離月抱著黑虎,坐著飛梭從望星台上下來,禁不住在心裏問清輝。
看著楚轍和龐夫人含笑吩咐楚家的下人一個個將這些來赴宴的客人引去早就安排好的住處休息,黑虎的獸瞳中閃動著冰冷的光芒。
【也許,重點馬上就到。】
楚離月心中一凜,明白了清輝的意思。她在宴會上繃緊了心弦,宴會結束後難免會鬆一口氣。真正善於布局作戰的人,就會選擇這個時侯來發動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