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也懶得回去跟她們兩個周旋,倒不如真的去和覃思切磋一番,還能開闊眼界,豐富自己的戰鬥經驗。
於是楚離月就點頭答應了。
覃思十分喜悅,立刻帶著她向著大帝陵後麵的建築群走去。
覃思倒也不是特別癡迷修煉不懂世情,一路上帶著楚離月向後走,看見什麼建築或者古跡,都還像模像樣的給她介紹一番。
楚離月聽覃思對於大帝陵廟中的道路和典故了若指掌,也不由問道:“世子對這裏很熟悉?”
覃思非常爽快:“我自從十八歲之後就跟隨師傅修煉,一年中總有七八個月在這裏,這大帝陵裏裏外外我都熟得很。”
挑起了眉毛,楚離月心中“哦”了一聲,覃夫人來的時候還跟她說,她兒子陪著她來的,不過是臨時跑去玩了。原來也是謊言。估計是覃思根本不配合覃夫人的相親計劃,覃夫人才不得不夥同覃氏把楚離月弄到大帝陵來見覃思。
楚離月好奇地問道:“你家人也同意?”畢竟他是覃家家主唯一的嫡子,而且又天才橫溢,這樣常年不在家中,覃家家主能願意嗎?
按照正常的世子生活流程,十八歲覃思就應該成親,然後接手一些家族事務,一點點進入權力核心,培養自己的班底,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接手覃家家主的位置。
結果他這麼長時間都消耗在大帝陵,而且聽老木頭的意思,以後覃思還準備接任下一任守陵人首領的位置。這樣的話,覃家怎麼辦?
覃思的臉上露出了冷淡的神色,這個樣子的他和楚離月第一眼看見的他完全吻合了。
“這世間紅塵煩擾、爭名奪利,我看了就覺得厭煩。”如果不是父母猶在,他早就留在大帝陵不回覃家去了。
師傅說了,他的天資如果全都用在當一個世家家主,每日裏勾心鬥角、蠅營狗苟,實在是太浪費了。
楚離月挑了挑眉毛:“那麼覃公子你的理想是做什麼呢?”
“修煉,成為與古修者並肩的強者。如玄元大帝一般,守護這個大陸。”覃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楚離月似乎有些不太認同的目光,一張嘴就把自己心裏想過無數次卻從未對人說過的念頭說了出來。
覃道年怎麼教的兒子?唯一一個嫡子,天資這麼好,怎麼教出來一個……呃,小清新?楚離月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覃思。
第一眼看見以為他是一個成熟冷漠、風骨錚錚的男兒,第二眼以為他是一個外冷內二的呆萌,結果現在他又露出了一個全新的麵孔,居然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清新。
修煉是很重要,守衛大陸,嗯,也很偉大——可是父母的殷切期望呢?作為定國公世子必須背負的責任呢?一個人最基本的責任還沒有履行完畢,就要去守護全人類、保衛全大陸?
楚離月心中不太認可覃思的選擇,不過卻沒有說出口。她和覃思也不過是一麵之緣,沒有這樣的交情來討論人生。
她換了個話題:“我們去哪裏切磋?”
覃思指了指前方的一個大門:“陵廟地下,大帝陵地宮前,有一個廣場,非常適合切磋。”
“地宮?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大帝陵地宮,他們怎麼能隨意進去,那不是打擾玄元大帝安眠嗎?
覃思笑了起來:“沒關係的。”他舉手接住了在天空盤旋了幾圈又落下來的白童,“我和白童以前經常在那裏捉迷藏。那裏空間夠大,更關鍵的是有陣法維護,我們兩人可以放開手腳,不用擔心玄力波及四周,毀壞建築傷害他人。”
“而且,那裏並不是真正的地宮。”覃思抬手讓白童再次飛上天空,“而是師傅他們那些守陵人居住和值班的場所。”
不過是地宮外麵的一個巨大廣場而已,距離真正的地宮還有重重防禦呢。
楚離月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一鳥繞過重重建築,一路沿著山路向上走去。
雪羽天冠雉在空中盤旋著,守陵人對覃思和他的獸寵都已經習慣了,根本沒有人出來攔阻,楚離月跟著覃思來到了天玄山峰頂的浩大建築麵前。
覃思比了一個手勢,隱藏在暗處的守陵人看了他們一眼,重新恢複了木頭人一樣全無氣息的狀態。
楚離月能夠感覺到周圍存在著十幾個氣息悠長的修者,他們的存在狀態十分奇妙,心跳氣血都比平常人減慢了許多,仿佛陷在冬眠之中的動物一樣。但是在這些緩慢的心跳和氣息之中,隱藏著強大的力量。
這些人都是守陵人嗎?那麼玄元大帝陵廟之中,可是藏著一支不引人矚目卻實力強勁的修者隊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