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已經用幸災樂禍的目光看向了那邊的秦禹驤。
秦禹驤不過是一個成珠修者,還是北漠外人,在天元囂張了將近一年,不知道有多少天元修者看不過去,可是礙於自己的實力不足卻隻能忍氣吞聲。現在楚離月回來了,別人不說,秦家這些人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被眾人的目光注視,秦禹驤終於抬起腳步向著楚離月走來,他麵色鄭重,器宇軒昂,向著楚離月躬身行禮:“秦禹驤見過楚家主……”
“在我麵前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楚離月抬起手來,像是驅趕一隻蒼蠅一樣甩了甩,同時腳下一踢,將越貫仲踢得滾了好幾圈,落到了越秀瑩夫妻身前,就像是踢開一塊肮髒的垃圾,“叫秦月塘來,也許還能跟我說上幾句話,你算個什麼東西?”
秦禹驤的臉色非常難看,這一年來在天元帝國呼風喚雨為所欲為的生活已經讓他習慣了所有人的吹捧奉迎,直到楚離月的出現,才再次告訴他一個現實,那就是他之所以能夠得到這種待遇,並非因為他個人實力超強,而是因為他是秦月塘的嫡長孫、代言人。
之前所有人雖然都因此而奉承他,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膽敢揭開這個麵紗,一針見血地告訴他這個真相。直到楚離月這個連他的祖父都不在意的狂徒出現,才一句話扇在了他的臉上,讓秦禹驤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
但是秦禹驤畢竟是作為秦月塘的繼承人被培養長大的,氣度和心胸、應變能力都是一流的,此刻也不過是沉下臉說道:“楚離月,你竟敢如此無禮!”
楚離月看不起他也就算了,畢竟他的修為比楚離月還差得遠,可是她竟敢連祖父的名號都敢直呼,這就實在太過分了!
嘴角一勾,楚離月抬起頭來,如同方才對待越秀瑩一樣,隻是一個眼神,就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抽向了秦禹驤的臉。
秦禹驤心頭一震,明知道對方要做什麼,可是卻根本連防備都無從做起。
響亮的耳光聲響起,秦禹驤同樣被抽得淩空飛起,向著背後已經蔓延成一片火海的建築飛了過去。
秦禹驤身邊的侍衛頭領身形一晃,已經將空中的秦禹驤接住帶了回來,動作飄逸,比萬俟續從容多了。
楚離月用眼角掃了這個侍衛頭領一眼,抿唇一笑:“這還帶著一個化珠修者做護身符呢?我還以為隻憑著秦公子的霸氣就能夠橫掃天元了呢。”
圍觀的人們有不少已經低聲笑了起來。
之前在神京作威作福如同小皇帝一般的秦禹驤,這會兒半張俊臉腫得老高,嘴角的血絲不停滲出,和那邊的越秀瑩真是相映成趣,讓人看了忍俊不禁,心中更是十分痛快。
整個天元恐怕也就隻有楚離月才能收拾這些人了。
不少人心中其實對於秦禹驤十分不滿,這會兒眼看著楚離月控製了整個局麵,越家這麼多人加上秦禹驤一行都拿楚離月沒有辦法,不由一個個心中暢快,在人群中發出譏嘲的低笑。
“小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兩個身影從空中落下,擋在了越秀瑩夫妻身前。
後者夫妻二人正在用力地將越貫仲扶起,可是越貫仲卻似乎全身無力,歪歪扭扭地靠在他們兩個身上,臉色一片慘白,神情充滿仇恨:“殺了她!她動用邪法,吸取了我全部的玄力!”
就連玄竅之中的玄力也徹底被吸幹,加上全身經脈似乎有無數小刀子正在四處亂刺,越貫仲又痛又怕,聲音嘶啞,目光瘋狂地瞪著楚離月,仿佛隨時準備撲上來咬她一口一樣。
楚離月嗤笑一聲:“你既然喜歡做狗,還要玄力修為做什麼?隻管跟著你的主人搖尾巴,多吠幾聲,自然就有肉骨頭吃了。”
“大膽!”方才斥責楚離月的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擋在楚離月麵前的兩位越家供奉已經露出了怒容。
他們看起來已經枯朽不堪,眉毛和頭發都變成了灰色,老眼渾濁卻射出凶狠的光芒:“你就是楚家的後輩?”
另一個老人接口道:“楚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什麼人都能當上家主?一個黃毛丫頭,連禮儀教養都沒有學好,居然也能成為楚家家主?”
楚離月長眉一挑:“兩個老朽枯木,也想在我麵前充什麼前輩長者?越家是一代比一代更強,連家主都開始給北漠人效忠賣力,看來這就是越家所謂的家學淵源吧?”
她帶著幾分鄙視的神色望著眼前兩個七老八十的老者,冷笑道:“原本藏在後山老老實實等死的話,還有壽終正寢的機會,既然不甘寂寞跳出來,那我也隻能做個好事,送你們早登極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