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有一群的孩子正在玩雪球,遠遠的頭,插著兩根胡蘿卜,再綁上一塊麻布,就是一個老頭的頭。孩子們笑著鬧著在追逐打鬧。墨玉忽然想起,的時候在北蕪街裏,也是幾個孩子們在一起玩玩鬧鬧,碧月摔到了,躲在牆角裏哭個不停。她走過去,安慰她,給她的傷口吹氣,然後不過一會,兩人又在一起打鬧了。
後來她上了烏延山,每回下雪的時候,也沒有人跟她玩,沒有人跟她打雪球,大家對她都是敬而遠之。過了兩三年,大家跟她熟了,喜歡和她玩鬧了。可是那時候年歲長了,也磨了性子,她再也沒有玩雪球的興致了。
雪,是底下最幹淨的東西,她很喜歡。
一旁的符昭遠見墨玉看著不遠處的幾個孩呆,忙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道:“你是不是想起往事了?”
墨玉回過神啦,甩甩頭繼續往前走,道:“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有意無意地想起以前的事。”
“哎呀,你剛剛經曆過生死,想起以前的事也是正常的。我剛才用膳的時候,還想起我爹了呢!”
墨玉眼角抽了抽,這也算是想起舊事,他爹好好活著呢,怎麼成了舊事了。墨玉繼續往前走去,眼睛不經意看到遠處正在向他們靠近的兩人,幽幽道:“你確定你爹不知道你來這裏?”
“不知道啊,我藏得可好了。”
“嗬嗬,未必吧!”
符昭遠眨了眨眼睛,不解,“什麼意思啊?”
墨玉伸出下巴,指了指他身後,笑道:“呐,你爹來了。”
符昭遠兩手一揮,“不可能。”他是混進軍隊裏麵,事先沒告訴任何人。來了這裏之後,打完仗,又找了個機會溜走了,住在城裏的客棧裏,他爹怎麼可能知道他會在這裏。
“五少爺。”
揮出去的手還沒有收回,臉上的不屑還沒有恢複正常。聽到這一聲音,符昭遠呆呆地愣在當場,他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呢?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幻聽。
“五少爺,老爺讓您去見他。”
這回不是聽錯了,而是真真實實的聲音。符昭遠慢慢地轉過身去,便看到他爹的兩個手下正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低頭跟他話。嚇得他跳開兩步,驚訝道:“怎麼是你們?”
“是的五少爺,老爺讓我們來接少爺。”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符昭遠震驚地看著一旁的墨玉,怒道:“你出賣我?”
墨玉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哎,別血口噴人呐,我剛才才知道你在這裏。我又不會分身術,怎麼去跟你爹報信啊?”
“不是你,那我爹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沒道理啊?難道爹又眼通不成?
這傻子還以為自己很厲害呢!以淮陽王的聰明,恐怕一早就知道他兒子的那點把戲了。至於允許他這麼做,也許他本就有心讓他參與到戰爭中來吧!“他怎麼知道的,回去問他不就知道了。快走吧!”
“也是。哎,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墨玉搖搖頭,道:“不用了,我還想再走一會。”
“好吧,那我先走了。哎,我要是被罰了,你去跟皇上求求情,讓我爹不要罰我那麼重。好不好?”
墨玉點點頭,笑道:“好。”看著他們三人走遠,心裏不出的羨慕。人家父母,會擔心他們的孩子,會跟他們的孩子話聊,而她呢?父母這個詞,對她來,太遙遠了。嗬嗬!
回到府衙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墨玉走進自己的房間,看到皇上正坐在堂上,想來是在等她。見她進來,問道:“回來了,去哪裏玩了?”
“到城裏轉轉而已。皇上用過晚膳了嗎?”
“還沒有,等著你回來一起。”皇上轉頭吩咐著身後的馬公公,道:“傳膳吧!”
墨玉走到飯桌旁,倒了杯茶暖暖手。屋內已經掌燈,微弱的亮光映射在她的臉上,映出她有些蒼白的麵容。耳邊響起粗重的聲音,“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正著,皇上已經走到她身邊坐下,拉過她的手,慢慢地揉搓起來,溫熱的氣息自他的掌中傳過來,溫暖了墨玉原本冰涼的身體。墨玉答道:“沒有,可能是還不太適應這邊的氣吧!”